“这是诬陷,这是臆测某要去告你们,某要上书京城,向宰辅向官家告你们”
王雱回身看着他,微微昂首,皱眉道“你没有机会了。”
陈昂指着那个大食商人,喝道“拿了他”
大食商人正在一边看的懵逼,也倍感庆幸,可一转眼自己竟然成了抓捕的目标。
他第一反应就是跑,转身就跑。
“抓住他”
两个军士追了出去,可那大食商人却先一步跳进了水里。
“这是做贼心虚啊”
王雱摸着下巴说道“这里水有些浑,谁把他弄上来,十贯钱。”
话音刚落,落水声不绝于耳,甚至有大食商人船上的水手都跳下去了。
这些人争先恐后的朝着水波荡漾处游去,就像是一群鸭子。
鸭子潜入水中,水波涌动起来,接着又窜了上来。
“抓到他了,是某抓到的”
几个男子在争夺着,最后成功的那人拖着已经被淹个半死的大食商人回来。
“审讯吧,希望别是大麻烦。”王雱觉得肯定有大麻烦“最怕的就是一窝一窝的某觉着应当是。不信你看那些人的眼神,都在发飘,这是心虚了。”
陈昂有些头痛的看着王雱,“那么年轻就心机深沉,本来说清理一番就是了,如今你这么一弄,市舶司怕是会上下不宁。罢了,快些吧,另外,去弄些人手来。”
码头停滞了。
官吏们放缓了查验博买的速度,按理那些海商会抱怨,可是没有。
没有抱怨。
大家都在观望,等待最新的结果。
而冯进已经抓狂了,直接冲进了陈昂的驻地。
“为何要拿人可有证据”
他负手站在院子里,耳边听着惨叫,眼皮子不禁跳动起来。
陈昂说道“刘可可疑,而且这几日某发现他花钱大手大脚的,定然有问题。”
冯进冷冷的道“有问题也得查清楚了再拿人。放人否则查无此事,某会上奏疏”
杭州是大州,能来这里做知州的,背景多少会有,其次就是地位不低。
杭州知州的愤怒,你们能承受吗
“拿了好处不是某一人拿了,许多人市舶司的官吏大多都拿了钱放过某,某认罪”
冯进的脸色僵硬,王雱从里面出来,颔首道“冯知州的愤怒,某想见识一番”
冯进冷冷的道“屈打成招”
“家里有钱都在书房的木板下面撬开撬开就能看到求求你们,饶了某,去撬开就能看到钱,某发誓不敢撒谎”
冯进的脸色再变。
刚说屈打成招,刘可就供述自家书房的地板下面有钱
谁家把钱藏的这般隐秘
这分明就是有问题
连续两次被现实打脸,以冯进老官僚的城府也挂不住了,那张脸上多了些可疑的红色。
他觉得自己受辱了。
堪称是奇耻大辱
够了没有
他抬头看着陈昂。
陈昂歉然一笑,“市舶司要革新,必然要先厘淸吏治”
大佬,我可不是有意让你丢脸啊
好吧,这个解释算是圆场。
冯进的面色稍霁,正准备说几句场面话,王雱的毒舌却启动了
“市舶司大部分人都贪腐冯知州可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