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等儿子新婚第二天时,把他叫到了书房里。
“昨日你迎亲的路上,杨珏带人准备动手。”
事情既然发酵了,大家就会去琢磨,然后杨斐被废掉的事儿也曝光了。
但杨珏却是和沈安斗殴,让不少人以为是沈安下手废掉了杨斐。
“老贼!”王雱的脸上多了青色。
“你私下动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别人无需证据就知道是你干的。于是杨珏准备动手,可沈安却堵住了他,两边大打出手,沈安鼻青脸肿,随后有人弹劾他,说他对杨珏出手,欺负老人。”
尊老爱幼是个好传统,杨珏都六十多岁了,你沈安竟然下得去手,真是无耻啊!
“随后有人说杨斐是被沈安设套废掉的。”
王安石淡淡的道“你做的事,沈安为你背了。”
王雱低头,“孩儿错了,这就去认罪。”
他性情孤傲,从不肯低头,可此刻却低头了。
“郎君!”
外面进来一个仆役,说道“刚有人说,那个杨珏带着礼物去了沈家,说是赔礼。”
我去!
王安石楞了一下,“为何?”
杨珏才将发誓要弄死沈安的,怎么才第二天就去了沈家赔礼了?
这个世界莫不是颠倒了吗?
仆役摇头,“小人不知,不过杨珏出来的时候满脸笑容……”
王安石真是不解,而王雱却若有所思。
“爹爹,杨珏的孙儿是谁?”
王安石皱眉道“好像是在太学吧。”
王雱吩咐仆人道“你去太学打听一下,杨珏的孙儿如何。”
王安石皱眉道“沈安没那么卑鄙……”
稍后消息传来。
“昨日杨珏的孙儿被太学除名了。”
王安石老脸一红,觉得自己看错了沈安。
王雱却说道“那个杨珏定然是不依不饶,否则安北兄不会对他的孙儿出手。不过他既然出手了,自然不会简单,再去问问。”
晚些仆役带来了更多的消息。
“有人在查杨斐当年进集贤殿之事,说是杨斐文采不彰,如何能任馆职。”
所谓馆职,就是在昭文馆,史馆,集贤殿和秘阁任职的官员,这等地方的官员必须得文采出众。
可杨斐的文采不过是普通罢了。
这里面有猫腻。
王雱懂了,他兴奋的道“安北兄这是要挖杨家的根呐!”
“后生可畏啊!”王安石也明白了,“当年杨斐进集贤殿任职之事,背后定然有人出手推了一把,否则他哪里有资格?如今沈安要暗中查此事,那人定然会慌张,随后就会施压杨珏,让他赶紧对沈安低头认输……这个手段,元泽,你以为比你如何?”
王雱仔细想了想,“他不动声色,先是拿下了杨珏孙儿,这是断前途,随后再查杨斐背后那人,这是把事情闹大……看似简单,却步步杀机,杨珏只要不傻,就只能认输低头。”
他看着父亲,认真的道“若论精巧,孩儿厉害。若论手腕,他厉害。”
王安石见他难得谦逊,不禁欣慰不已,“精巧终究失去大气,沈安两步就逼迫杨家低头,手段看似平常,可这才是大势啊!大势不可挡,比什么精巧都强大。元泽,你和安北亲近,要好生学学他的大气才是。”
这个儿子太过自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