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清醒,至少还知道她&br/&是谁,谢嫣的气随之消了一大半。
一来二去闹腾一番,加之她完成第一个任务还未来得及休养好精神,不多时也沉沉睡了过去。
谢嫣是被一束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凛冽目光硬生生看醒的,她睡眼朦胧方睁开眼,已穿好朝服戴好十二冕旒的殷祇长身立在屏风前,一□□入鬓角的长眸看不出情绪望住她。
殷祇浑身上下的帝王气势汹涌澎湃,他傲然睥睨撑头斜靠在玉枕上的谢嫣,眼神复杂难辨。
这样的人生来帝王相,就应是当之无愧的君王。
谢嫣踢开纱被赤足走下凤榻,她旁若无人拽下屏风上搭着的披风,裹住自己的肩头,不无嘲弄嗤了一声:“臣妾之心不及陛下君心宽广,陛下心悦安城公主……不,今个应改口叫纪贵妃,陛下为纪贵妃甘愿纡尊降贵来臣妾的寝殿,只是臣妾同陛下两不相欠,还是别来的好。”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唤来宫女替她宽衣梳妆,殷祇被她晾在一边,最后还是克制怒气冲出了梧桐殿。
谢嫣从小到大跟在身边的贴身侍女名唤灵未,她打开妆匣拿出螺子黛细细替谢嫣描眉,瞄了一半又百思不得其解道:“小姐何故将陛下赶去纪贵妃那处?以后怕是再也不肯踏足我们梧桐殿……”
聂尘时常易容成太监模样混入大宣宫殿与纪语凝私会,经常催殷祇去纪语凝的辛楣殿留宿多多少少都能减少他们之间的私相授受。
谢嫣含糊其辞:“宫里的事你不懂。”
她性子泼辣跋扈,灵未不敢招她生气伤心,只闷头替她上妆。
许是为了迎合她如今皇贵妃的身份,灵未将一堆首饰不要钱似得往谢嫣发髻上塞,金簪银钗满满当当落了一头,直把她压得头眼昏花。
铜镜里的少女不及双十年华,脸庞犹自染着青涩稚气,妆容艳丽发髻高盘与年龄极不相称,瞧着十分别扭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