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用所有人一起陪,而是三兄弟轮流,今年就轮到李三郎陪李四郎过去——哪怕分家了,这件事关李家未来的事也不能不做。
这让李三嫂就不由抱怨了,毕竟正是春耕的时候,家里哪里走的开人呢,还一走就是上十天,这家里的事情都要耽误了,于是当下便跟李三郎抱怨道:“明明考不起,还非要每年折腾,白白浪费银钱!还耽误别人的工夫,真是烦人!”
李三郎陪了这么多年,其实也不耐烦了,当下便道:“是自己的兄弟,能怎么办呢,只能陪陪了。不过你放心,我估摸着,也陪不了几年了,毕竟看他们那样大手大脚花钱,要不了几年,钱就会败光,然后凑不齐去考试的钱了,到时肯定就没法考了。”
李三嫂道:“那可不一定,指不定到时会找咱们借钱去考,我可把话放这儿了,要真到了那一天,你可不许借钱,要不然我跟你急。借给别人,还能听到声响,借给他,纯粹打水漂,一点用也没有。”
她对这事很忌惮,生怕到时老两口会要他们几个分了家的兄弟供李四郎考试,所以这时便这样说了。
李三郎道:“放心,我有分寸。”
听李三郎这样说,李三嫂才放下心来。
当下李三郎便去李四郎家,看李四郎大包小包的行李不少,不由嘴角抽抽,记得去年他带的东西还没这么多啊,今年怎么这么多?
一问,就听李四郎道:“城里饭菜不好吃,你弟妹给我弄了点肉干鱼干还有点心带着。”
他现在吃惯了安然做的饭,真的是一天不吃就难受,但考试总不能带着安然帮自己做饭,不说她现在怀孕了,不能让她奔波劳累,就是没怀孕也不行啊,所以就带了点安然做的烙饼肉干鱼干点心等,他到时有这些东西吃,也不怕城里饭菜难吃,吃不下去了。
李三郎听了,不由满头黑线,想着这个四弟,越来越不靠谱了。
这个时代县试,是提前一个月公告考试时间,然后考生向县署礼房报名,报名的时候,报考人填写亲供、互结、具结。
亲供就是个人履历。
互结就是五个考生互保,作弊者五人连坐。
具结则是要找本县廪生具保,保其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贱业。完成以上,方准考,名册分存县署。
因李四郎考过许多年了,这些套路他都熟悉,所以倒不像第一次参加考试的人那样手忙脚乱,早在县里公告了考试时间后,就将这些事办成了,就是要花钱罢了——前两条都不要花钱,最后一条,请廪生具保,那是肯定要花钱的,要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作保。
除了请人作保要花钱,考试的时候那些开销也要钱,当然了,更甭提平常买笔墨纸砚甚至上学堂要钱,所以,要不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家,是供养不起一个读书人的,实在是处处要钱,开销太大了。
李四郎这两年被兄嫂骂,为了省点钱,就没去学堂,只在家里读书,要不然开销还要更大。
但事实上,自学有时候是根本不可能考的上的,也就是安然来了,有这样一个能考上进士的人辅导李四郎,要不然不去学堂,单凭李四郎自学,再加上李四郎那么懒,根本就是混日子,根本不是用心学,能考得上才是有鬼了。
李四郎走了十来天,李老太太天天在家拜神,求各路神仙保佑儿子这次能过。
也许是她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这天就有人一路嚷嚷着来到了李家。
这人也是本村人,一进门,也不等李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