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逐中诚王落了下风,若是再反击便是垂死挣扎,皇上不傻,太子也不傻,端看诚王最后怎么选择了。
天家的事是朝堂的事,也是家事。到了此时聪明人都不去置喙,笨的人上跳下蹿离死也不远了。
难得孩子抓周这天孟浮生请到了半天假。
秦冽特意叫人从西北送来了抓周礼,细数一下日子,秦冽去西北也有一年了。大楚皇室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西北边境小国也不安分,秦家作为大将军自然要去镇守,秦冽便随同他大哥一起去了西北。
说来秦将军本来想把秦冽培养成一个文人,奈何,秦冽在这方面并没有开窍,反倒是去了西北屡立战功,到底是秦家的人。
想到邸报上秦冽又一次击退胡人的消息,孟浮生真心替他高兴。
院子里的木槿花抽芽,点点新绿在枝头很可人。阿璃在树下牵着小孩的手教他学走路。
圆滚滚的身子,白胖胖的,怪不得阿璃给他起乳名叫圆圆呢。
“圆圆,看谁回来啦?”
阿璃在树下,纤纤素手遥指门口的男子,圆圆大大的眼睛刷的放光,留着口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爹,爹,抱抱。”
孟浮生笑着上前,一把将他抱起来,双手插在他的咯吱窝下,给他抛高高。
阿璃站在树下笑看他们爷儿俩闹,一大一小跟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似的。
阳光下孟浮生还是那样风度翩翩,但少了许多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多了些脉脉温情。
小家伙玩累了,呼呼大睡,孟浮生一回头就看到阿璃站在树下笑得温暖。如沐的春风拂过他的心间,掀起一片片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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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悄的溜走,幸福的人嫌时间走得太快,不幸的人怨时间走得太慢。被困在僵局里的诚王最终在月黑风高的夜里逼宫,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成则为王,败则一死,怎么都比下半辈子屈居人下要好。
漆黑的夜,突然灯火骤明,照亮了整个乾清宫,诚王带来的人马被羽林卫团团围住,望着台阶之上,他的父皇和太子大哥并肩而立,他惨然一笑,输了。
手中长剑一起一落,鲜红的血液喷洒在乾清宫的大殿前,像地狱里盛开的曼珠沙华,悲戚极了,艳丽极了。
“阿尧!”
强悍了一辈子的帝王,在自刎于殿前的儿子面前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父亲。
悲怆的哭声里掩盖不住皇室光华背后的悲哀。
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飞速的磋磨掉一代英明帝王最后的精力,半年后,禅位于太子。
又是半年,太上皇崩,举国哀悼。
大楚开始了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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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冽领西北大军凯旋归来时,已是六月,京城刚刚除服,街头渐渐热闹起来。从城门一直延伸到紫禁城外,俱是夹道欢庆的百姓。
秦家军彻底打怕了西北胡人,签下协议,不再与大楚为敌,不骚扰边疆百姓,不侵略大楚领土。虽然胡人一向不怎么守信用,但是经过秦家军大创,十年之内边疆可保太平。
这是太子继位后第一个好消息,因而命文武百官于宫门口迎接。
此时孟浮生已官至吏部尚书,站在迎接队伍的第一排。远远瞧着秦冽下马而来,黑得有些不敢认,好在那一笑便露出来的大白牙还如故。两人四目相接,微微颔首,多年相交的熟稔不言而喻。
宫里举办了庆功宴,一众大臣都喝得微醺。清墨扶着孟浮生回来时,阿璃刚煮好了解酒汤,坐在小院中听着圆圆说着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