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婳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把手放进容瑕的掌心:“好吧。”
她确实不想再喝那苦药了。
“班兄弟呢?”
“我让他回院子扎马步去了,”班婳道,“他身子骨还是太弱,需要练一练。”
容瑕闻言愣了愣,随即点头道:“你说得对,男孩子身体壮实一些挺好。”
反正婳婳说的都是对的,那就没问题了。
成安侯府受到杀手袭击的案子,最终定性为吏部官员嫉妒报复,与其他人无关。一部分人相信了这个说法,毕竟陛下大张旗鼓派人查案,又赏赐了成安侯不少东西,甚至有流言说,若不是成安侯近来没有上朝,又刚受封为侯爷,陛下已经想要晋封他为国公爷了,这种态度不像是对成安侯不看重。
勋贵人家们对这种流言嗤之以鼻,那可是国公爵位,不是哄小孩的糖果,见你不高兴,就给你发一颗。
满朝上下,真正有国公爵位的,总共也不过三个人。
一个是太后的弟弟,一个皇后的父亲,剩下的一个就是班家那个纨绔了。
这三位国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靠女人上位。一个靠姐姐,一个靠女儿,还有一个靠母亲。
为官为臣,若是能挣得一个爵位,便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便是在族谱上,也是要大大记上一笔的,即使几百年后改朝换代,子孙见了亦面上有光。
少有的几个人看得很明白,陛下这不是疼惜成安侯,而是在安抚他。因为真正的凶手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吏部官员,而是另有他人。一个小小的吏部官员,哪来这么大本事请来如此专业的杀手,还买通成安侯府的下人?
陛下想要护住谁,他们不用多想,心里也应该明白。
宁王。
一些老臣有些寒心,宁王做出这种事,陛下即便护短,也不该让他继续监国。今日成安侯让他不高兴,他便派杀手去暗杀,明日若是他们做的事不合他心意,他是不是也要派杀手来杀他们?
成安侯是运气好,在最紧要的关头有福乐郡主来救命,但他们每个人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陛下如此行事,不过是没把他们这些朝臣的命当做一回事罢了。
有朝臣痛心疾首,有朝臣捶胸顿足,班淮带着几个纨绔兄弟,还在朝上闹了一场,气得宁王面色铁青,若不是顾忌着班淮的身份,早已经派禁卫军把班淮拖下去了。
本来他们以为,宁王被班淮气成那样,班淮一定会趁火打铁,再次到朝堂上撒野,哪知道等大朝会开始的时候,班淮不仅没来,而且还请了伤假。
大家一问缘由,好么,堂堂静亭公竟然在退朝回家的路上,被人惊了马,脑门磕在了车壁上,伤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值得庆幸的是,静亭公乘坐的马车内部都铺了厚厚一层垫子,就连墙上也缝着皮毛,所以伤得并不严重。
然而静亭公刚在朝上为成安侯打抱不平,回去的路上就受了伤,还是被人“巧合”的惊了马。
他们从未见过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恐怕这不是巧合,而是人为。身在高位的人,都免不了多疑的毛病。所以静亭公这次的意外,已经在大家心中定性为他人别有目的。
试问,谁会这么记恨静亭公?
大家把目光移向坐在龙椅下首蟒纹座上的宁王,暴躁易怒,凶残成性,草菅人命,心胸狭窄,这样的人若是成了皇帝,哪还有他们的活路?成安侯与静亭公都被他如此算计,又何况他们呢?
还在成安侯府养伤的班婳听到班淮受伤以后,哪还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