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扯扯,一路下了火车。
仇天海也不知道做多大生意,反正那只小皮包瘪的呀,说它里面就一张纸陈丽娜都信。
而聂工一家呢,大包小包,三个孩子一人手中就是一只旅行箱。
“转男啊”仇天海跟聂工搭不上话,转而来找陈丽娜了,结果,话刚一出口,陈丽娜就来了一句“大哥这眼睛不合适啊,孙工去了多少年了你不知道,你要去过矿区,你就该看到,招待所关于矿区的简介里,就有她和六个科学家一起牺牲的事迹了,您故意这样,好吗”
“新嫂子挺能说啊。”仇天海的笑凝在脸上了。
聂卫民说“我妈是乌玛依毛纺厂的书记,你要的的确凉啊,归她管。”
仇天海愣在当场,恨不能搧自己一耳刮子。
北京西站的出站口,那叫一个人流涌动。
“哎哟喂,原来您就是陈书记,陈书记您好您好”仇天海拨着人,撞着人,还在那儿喊呢“那我更得招待你们了啊,我得告诉你们,我有司机,车就搁火车站外停着呢,咱们一上车,先上东方饭店搓一顿,然后我再带你们去开住宿票,咋样你们外地人不知道我们北京的事儿,要住店,那得先开票,就开票那地儿,你们都找不着我告诉你。”
是,火车西站外停着好几辆小汽车呢。
不过,最耀眼的一辆,是一辆斩新的上海牌小汽车,一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驼色呢子大衣,戴着墨镜,就在车前站着呢。
一见聂工全家出来,上前就来提聂卫民的行李“好小子,长这么大啦”
仇天海嘴巴直接张了个大“哎哟,郭总编,咋是您啊,我怎么就这么荣幸,把您给碰上了”
这是新青报的总编郭滨,真正根红苗正出身好,还自已争气的有为青年,当然了,在北京城里也小有名气呢。
仇天海平时找都找不见的人,给聂卫民提包呢。
他的嘴巴呀,张的更大啦。
“接个朋友,我小老弟,聂卫民。”郭滨拍了拍聂卫民的肩膀,说“几年没见,小伙子长这么高了。”
“陈场长,我带你们去的地儿,其实就是我的房子,不过我和我家属不住那儿,而且吧,那地方离党校挺近的,你不托我给你租房子嘛,我就寻思着,你直接住过去就行了,毕竟水电暖都齐全,你要想开火,啥都方便,我这个房东也不会东打听西打听,你说是不是”郭滨上了车,就说。
这就对了,陈丽娜来之前,委托郭滨给自己租间房。
因为别人可以住党校的宾馆,她不能,她怕妹妹哭闹要影响别人学习呀。
“那房租,等我打听好价格了给你付,你看成吗”
“成,怎么不成。”车一拐,直接就进居民区了。
一室一厅的房子,厨房里有锅碗瓢盆,厕所里是蹲坑儿,不过郭滨特地进来提醒“这厕所只能洗衣服,上厕所得去外面公厕里,早晚那有痰盂,得你们自己端着倒。”
好吧,二蛋又把裤子提回去了。
“北京人民过的真艰苦。”他说“哥,我在这儿连屁股都转不开,咱要在这儿生活一个月”
三蛋这不正给妹妹换尿布呢嘛,就说“反正我不管,卧室是属于我和妹妹的。”
妹妹也觉得新奇了,蹬着两条小腿,在大大的床上四处转着脑袋,看来看去。
聂卫民一个猛扑趴到床上,装大老虎吓唬了妹妹一下,见妹妹笑了,秒变小狗“汪,汪汪”
妹妹咧开嘴,笑的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