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手指虚搭在唇畔,边听边笑,他笑时眼角微微上扬,泛起浅浅的桃花,好看的叫如玉恨不能去轻手抚过。他又道:“所以你早就知道陈贡违逆前任族长,并且烧了他的间批,并因此而摹前任族长的笔迹,私刻他的印章,正是为备今日所用?”
如玉被张君眼角那丝暖如桃花的笑意勾着,心怦怦儿跳着,抿唇道:“是!”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张君收回那张间批,转头盯着如玉:“惹了陈贡,你在此也就呆不下去了。你必定还有后手,才敢如此底气十足的惹他。告诉我,那后手是什么?”
如玉鼓起勇气抬头,盯着张君那双笑起来就微微有些桃花纹的双眼,诚言道:“我的后手,就是里正大人您。”
不等张君再言,如玉紧接着又道:“您有理想,有抱负,有节气,是道德高尚,品行兼好的是正人君子。所以,我知道您肯定会帮我从这里走出去,今日才敢于麦场上有此一闹。”
张君边听边笑,听到最后低头拍了拍那本族法复又将它轻轻合上,回身正对着如玉:“能隐忍,能谋划,还懂得诱敌深入,逐步反杀,并替自己想好退路。若不是有幸目睹全程,我竟不知道你是一个如此有勇有谋的奇女子。”
如玉一笑:“你不必如此高抬我,我走投无路,想要与你做场交易,概因我知你是个君子。
我还有些拙劣的丹青手艺,只要你能帮我从这村子里走出去,半路随便找处县城,我皆可以自己卖几幅字画来养活自己。”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如玉脑子里全是他于陈家店子那截断墙后的动作。她与三妮儿和圆姐儿一样,也心爱这俊生生的小里正,可那不过怀春女子心底里无法抑制的一点慕恋。就算想要借他的力量从陈氏族中走出去,却还没有达到像琼楼的姑娘们一样,以肉为偿的地步。
所以,她才坚持要做利益交换。
“可你也高抬了我。”张君道:“我并非什么君子,也不想与你谈交易。而且,我得告诉你的是,我不会帮你从这里走出去。”
如玉脸上本还强撑的笑意慢慢隐去,杏眼微垂。张君又道:“你孤身一个妇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算能找份差职,若做的不尽意,是走是留?若遇上泼皮无赖,再或者有男人强占为妾,如何反抗?”
她在他不疾不徐,缓缓而言的话语中渐渐沮丧,应当说沮丧到了极点,肩膀微微往下溜着。张君目光如炬,盯着对面小妇人那饱满,柔润,如花瓣一样艳红的两瓣唇,默息良久之后,才道:“可我有个更好的方法,能叫你离开这里,而又不致无归处,你要不要听?”
她的眼中果然重燃神彩,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里正大人请讲!”
张君道:“你往前一点,我才告诉你。”
如玉不明究里,慢慢凑了过去。张君等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随即伸出两手,箍紧这浸润着桂花香气的小妇人的脸,揽唇吻上她的唇,那是他从未尝试过的触感,弹嫩,柔软,随即便烘着他周身的燥热,要抵舌去尝那唇瓣中的甘意。
他抵磨着她细而光滑的面庞,以舌相撬了许久都不见如玉启唇,松了口哑声不停的唤着:“如玉,如玉!”
如玉一经他松开,松即伸手捂上自己的唇,气急败坏又还要压着声儿,妄图能把张君引入正道来:“里正大人,您是君子!”
张君摸索到如玉的手,插指反扣了一路要把她往自己怀里拉:“这种事情上,天底下也没什么正人君子,快过来。”
如玉一边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手指一边往后仰靠,于是这摇摇晃晃的椅子,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