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从方才如玉拿那只镯子的时候,就知道如玉是要算瑞王府的总账了。
她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姐姐, 那日在瑞王府,我略饮了几杯, 只怕不知是谁家的婆子趁我头晕撸了去, 送到了当铺里, 恰叫二房那爱捞便宜的乡货捡了个漏儿。我因怕你责罚, 才迟迟未敢开口。妹妹我便是再不开眼,也不至于拿您最珍贵的东西当了换钱花吧?”
周昭压抑着怒气, 不停抚着肚子:“如玉是我们国公府二房的少奶奶,二少爷的正头夫人,你这称法叫外人听去, 人家不笑你无礼数, 只会笑我们周府无家教,笑我这个做长姐的不知道管教妹妹!”
她果真是生气了,气的唇围一圈青气,自己呼吸急促,腹中的孩子也猛的跳腾起来, 周昭猛得站了起来,喘着粗气道:“昨天如玉就曾跟我说过,当天在瑞王府,姜璃珠的婆子诬赖人偷了姜璃珠的夜明珠,差点跟人撕打起来。那把戏如玉或者不知道,你与姜璃珠几个,用这样的手段欺负看不顺眼的姑娘们,欺负过多少回了,打量我不知道是不是?”
周燕见周昭两腿都打着颤,跪到地上摇着她的腿道:“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周昭叫她晃得几晃,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到了地上。因是姐妹两生了口角,一院的丫头婆子们也不敢进来,周昭气的走来走去,指着周燕骂道:“亏得如玉涵养好,将这镯子送给了我,只是私底下叫我提醒你而已。徜若她于我婆婆面前把这镯子拿出来,这永国府的人都会以为我周雨棠日子过不下去了要当丈夫亲自送的镯子!
你叫我以后还怎么在永国府做这个世子夫人?”
周燕哀哀哭个不住,连连叫道:“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饶我这一回。”
周昭终究忍功好,唤进来两个陪嫁来的婆子,吩咐道:“今夜就将咱们三姑娘的行礼收拾好了,吩咐外院套辆车,你们亲自陪着,给我将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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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那镯子能到如玉手中,却还是那王婆的功劳。
当日在瑞王府,张君猴急猴急拉走了如玉,这王婆却被留在瑞王府中,一直等到宴散,才跟着蔡香晚并府中几个姑娘一同回来。据她自己所说,姜璃珠那婆子得了周燕这镯子的赏之后,急于出脱,兜售到她跟前,她便顺势买了下来。
如玉善能容人,且听且信,从这王婆手中买回了镯子,这两天给大嫂周昭连番点眼药,铺垫足了,今天才一举在周昭面前揭出这件事情来,但对于王婆这个人并她说的话,如玉心中自然仍还存着疑心。
对于这只镯子的来路,自然也不信就只是王婆说的那样简单。她目视着周燕出了周昭院子,一路走过来,本以为她会在张诚的院门上有所停留,毕竟她一个小姑娘无故不该在亲戚家给人家的二房主母找难堪,除非于这府中有所图谋。
好在半路恰巧张诚自外面回来,过夕回廊那座跨水桥时,就与周燕彼此擦肩。两人擦肩而过时,周燕停了停,张诚亦停了停,周燕眼中满是祈求,张诚却是轻掸了掸衣肩,看周燕的眼神温和可亲,居然还问道:“妹妹怎么不多住几日,这样急着回去?”
拉周燕的两个婆子都是从周府过来的,这时候狠命一把扯,便将周燕给带走了。
如玉没看到好戏,转身才要进院门,便听声好张诚叫了声二嫂。她回过头,张诚眼中全无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