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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病吗
说他有病。

    他从小到大,做事认真,乖巧听话,夏皖一直为有这么一个儿子引以为傲。

    是什么时候,夏皖看她的目光,从骄傲关心,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夏皖辗转带他看了好几个心理咨询师,吃过各种药,用过各种矫正手段和治疗方案。

    但收效甚微。

    有一次和夏皖从心理咨询师那儿出来,夏皖突然崩溃地大哭“宁宁,妈妈好难受啊,为什么你就不能好起来呢为什么你就不能改呢”

    谢宁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他看着悲恸欲绝的夏皖,心底却如死水般波澜不惊。

    他在血脉相连的人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亲情,也体会不到一丁点的悲伤。

    他的世界好像被茫茫大雪所掩盖,入目尽是一片荒芜的白色。

    没有丝毫生机,亦了无生趣。

    后来大抵是他越来越沉默,与外界沟通也越来越少,心理医生判断他同时患有情感冷漠症。

    夏皖又哭了,边哭边说“宁宁你听妈妈的话,妈妈会把你治好的。”

    谢宁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一股疲累感从最深处泛了上来,席卷至全身。

    他没说话,只是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心道我果然成了神经病。

    外面的天气不是很好。

    早上出门时还有小小的太阳,到了这会儿,狂风夹杂着大雨,打得人衣角都湿了。

    谢宁推开玻璃门时猝不及防,被突然而至的风刮得弯了一下身子。

    旁边有人扶住了他,说了一声“小心”。

    谢宁朝他点点头,低声回了一句谢谢。

    他没带伞,这会儿便有些踌躇起来。

    他是瞒着庄延来见心理医生的,因此没让司机开车。

    自己又没考过驾照,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才发现确实颇为不方便。

    等走到医院大门口时,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回去大抵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但也很大可能会感冒。

    他抿了抿唇。

    大门口打车的人太多。

    谢宁缓缓找了个公交站牌,但今天的风太大,站牌起不到丝毫遮蔽的作用,倾斜的风夹杂着雨珠,他抹了把脸,才发现上面全是水渍。

    公交车站有供人休息的座位,这会儿人虽多,座位却空着,上面早已湿透。

    谢宁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来了几辆出租车,但都没抢到。

    终于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旁边又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最后一辆出租车停下来时,谢宁动作稍稍缓了缓,没好意思和孕妇抢。

    那孕妇上了车,又拉下车窗,问他“小伙子,你去哪啊,要是顺路的话就一起”

    谢宁愣了愣。

    孕妇又说“这会儿出租车不好等,好半天才来一辆,你看你身上都湿透了,将就一下拼个车吧。”

    然而不巧的是,湖滨别墅和孕妇的家正好是两个方向,就是孕妇愿意,司机也不愿在暴风雨里这么跑遍大半个城市。

    谢宁对孕妇笑了笑“没事,我再等一会就好了。”

    周围的人越来越少。

    风声和雨声依旧很大,和谢宁乱成一团的脑海相映衬,他等了半晌,没等到下一辆出租车,干脆在冰凉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反正裤子已经湿透了。

    雨幕倾斜而下。

    谢宁呆呆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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