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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冰天雪地
的花瓣此时像是一瞬间枯萎了一般,枯黄得簌簌落在地上。

    时尘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方才那些伤痕早就消失不见。

    容不渔微微偏头,修长细白的手指竖起点在苍白的唇边,轻轻一笑。

    “嘘。”

    时尘顿时将惊呼声吞了回去,眼神依然不可置信。

    他本以为自家容叔除了美一无是处,方才突然用花枝来为他治伤,土包子时尘前所未闻,开始思考容叔是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大能。

    容不渔将花枝随手一扔,坐到了一旁缺了一只角的软椅上,懒洋洋道:“先赊账,下回记得还我钱,三个玉石,童叟无欺。”

    时尘正在满心想着容叔会不会是个隐世高人,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险些被噎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隐世高人会面不改色地坑熟人钱吗?

    容不渔躺在木塌上,正要闭眸睡觉,瞧见时尘还杵在那,不明所以道:“怎么了?还想买花吗?”

    时尘翻了个白眼,想要拂袖而去但还是没走。

    他在原地踩了沙地半天,才小声道:“容叔,那城界当真要破了吗?”

    容不渔仿佛随时随地都能睡着,几句话的功夫他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鸦羽长睫垂下,在泪痣下洒下隐隐阴影。

    他随手将长发拨到一旁的扶手上挂着,淡淡道:“清河城的城界每年都要破上那么几回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可稀奇的?乖乖回去睡觉吧,这事儿自会有大人来处置的。”

    时尘撇嘴:“清河城的大人一个个的,要么不务正业,要么作奸犯科,你瞧瞧那长街上,哪有什么人能靠得住?”

    容不渔轻笑,指了指自己:“我啊。”

    时尘:“呵,容叔,您还是歇着吧。”

    容不渔:“……”

    这倒霉孩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周遭燥热的南风不知什么时候似乎变了方向,隐隐还夹杂着丝丝寒意。

    时尘闲来无事正帮容不渔把花架上的花按颜色摆好,乍一被风吹来,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抬起头看了看有些昏沉的天空,嘀咕道:“天儿怎么变了,要下雨了?”

    容不渔似乎睡着了,没搭话。

    时尘没怎么在意,正要继续摆花,城中央突然传来一阵幽远沉重的钟声。

    一声,两声,连绵不绝。

    时尘手里的花突然落了下去,在小憩的容不渔也倏地张开了狭长的眸子。

    很快,那有些诡异的钟声幽幽停止,余音片刻才消散。

    等到整整十二声钟声停止后,时尘呆怔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花,喃喃道:“冬日要来了?”

    容不渔撑着手坐了起来,眉头难得皱了起来。

    时尘转过头来,呆呆重复一遍:“容叔,我没听错吧,真的是冬日?”

    容不渔点点头,道:“寒气已来,冬日快到了。”

    他声音依旧不着调,但是平日里懒到骨子里的气质却悄无声息地变了。

    冬日说来就来,方才还是烈日当空,而随着方才那阵带着寒意的风拂来后,黄沙满地上却缓慢结起了冰霜。

    寒意逐渐朝四周蔓延。

    大雪突然毫无征兆地飘了起来。

    容不渔半阖着的眸子微微张开,抬头看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容不渔平日里懒得出奇,和人说话一直都是半阖着眸子,似乎张开眼睛都嫌费力气。

    但此时张开眼睛斜看向虚空时,时尘才发现他的眸子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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