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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贾琏(1)
    得到了消息的贾琏,眼前一黑,脑子只剩一片浑噩。

    凤姐儿用他的名帖,干涉人命官司,颠倒黑白,这些罪,原来也算他一个。

    大难临头各自飞,可红线夹缠不清,于是,夫妻并罪。

    他对王熙凤最后的一点恩情都断却,义无反顾休了王熙凤,又求叔叔好生安排被判斩首的父亲,就带着镣铐,独自走上流放异乡的不归路。

    荣国府大房嫡长子,爵位承袭的第一人,在定下罪名,废为庶人后,存在就已经不再有意义。而肉身是死是活,全不重要的。

    怨魂飘荡。

    “身为男子,居然百事皆废,空留怨根,令姽婳将军等巾帼豪杰笑!”

    贾琏木愣愣听着天威传音,不辩解,不反驳。

    “也罢,男子多污浊,女子徒空灵。如果过去能有改变,你期许在何处?”

    这句话,像是菩萨手上拈着的橄榄枝,其上滴下的澄清水滴,启人心智。

    贾琏转了转眼珠,眼里这才有了光。

    他的父亲浑浑噩噩,蜷缩在府内,抱小妾喝花酒玩古玩,只在大朝时应个卯。让有心奔前程的他只得去贾政门下熬。——可贾政也不是会当官的,他熬不出头。

    他的妻子王熙凤,在王家不修女德,在贾府一心争先,盘剥钱财,更是带累了他。

    他的愿望在两处。

    天地感应,他在冥冥中知晓,两个愿望,他能逐一实现。

    “第一个,希望我的父亲能不那么纨绔,能稍微给孩儿争个前程。”

    “行,去吧。”

    游魂凝结成一粒小小的光,倏忽就朝着红尘滚滚撞去。

    ……

    “既然琏哥儿没事,你们也不要哭丧样儿,看着怪晦气的。”邢夫人拈着手帕,嫌恶的朝床头一扫。

    两个趴伏在床头的侍女理都没理他,一昧惊喜的看着贾琏:“您醒了!”

    贾琏看看侍女们,再看看尚年轻的邢夫人,扭扭头,扭扭手。

    自己大概是回到十来岁的样子?

    一错眼,他看到了他的老爹。

    目光对视的一刹那,贾赦扭过头,眨眨眼把自己眼里的泪逼干,恼道:“琏儿刚醒,你们都堵在这,要把他憋坏吗?”

    唬的侍女们忙起身在旁站着。

    贾赦看着状况外的贾琏,解释了两句:“你醉了酒,睡了三天三夜,请大夫看了,说你没事。”

    贾琏半晌才反应过来,懵哒哒的应了一句:“孩儿也感觉自己没事。”

    贾赦冷哼一声:“既然没事,就不要娇滴滴赖床上了,起来,去演武场!”

    贾琏:好歹算是刚醉醒,直接去演武场真的没问题吗???

    邢夫人身为继母,并不好拦着,侍女人微言轻,刚想说个音儿,贾赦凶狠的眼神甩过去,就不敢发言了。

    贾琏愣是在重生的一刻钟内,被拽了起来,套上衣服,被贾赦拉着手腕,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往演武场去。

    就这样子走了两步,贾赦忍不了了,扭头怒道:“晕了三天连路都不会走了?这是要我抱你去演武场不成?!”

    贾琏只觉得自己脚步发虚,可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去了。

    ……上一世没这事啊?虽然晕过,但醒来后只有侍女在旁边,推说贪酒,就没后续了。

    往演武场去的路罕有人迹,路上甚至能见到枯叶两三片。

    侍从都被派去打扫演武场了,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贾赦忽然道:“你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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