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解任凭他拉着,环顾四下,有点眼熟“这边好像……”
话没说完,云子书突然转身,轻推了秦解一把,将他拉到一旁的角落。云子书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间,示意他噤声。
“那个人……”云子书声音有些为不可察的颤抖,手指不远处。
秦解心头一紧,顺着方向望去,在一棵高大的树影掩映下,一个很寻常的花灯摊子,摊主为了照明点了几盏灯,不寻常的是一位身着海松色长袍的男子却站在旁边,闪烁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虚晃飘忽着的阴影,而他的眼神温和盯着手中一张纸,看起来安宁且深情,宛如夜色下的一潭静默无波的湖水。
秦解知道云子书说的是那个男子,问道:“他是谁?”
云子书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狠狠挤出两字:“箫、燧。”
秦解终于见到了这个迫害云子羽至深,让云子书恨得心痒痒的箫燧,“他就是你哥嫁的那人?”
“不是。”云子书很干脆的否认,秦解疑惑,虽然他从未问过箫燧是谁,但是听云子书说在箫家箫燧对种种云子羽不好,能令云子羽无法立足于箫家的,云子书说的不明确,秦解当即默认是夫妻关系。
“我哥是他爹”
卧槽?!
“他是我哥的儿子。”
卧槽?!儿子?!信息量有点大啊。
“我哥嫁给的是他爹,他算是我哥的继子。”云子书似想到什么,冷哼一声,心中情绪都摆在脸上,“他爹箫铖白芝兰玉树,云州上下出名的翩翩儒雅。箫燧赶不上他爹半分,吊儿郎当的纨绔一个。他看不上我哥,从前还有箫铖白护着我哥……后来箫铖白突然就……没了。也就半年……不,还不到半年,他百般责难我哥,将他赶出了那个箫家。”
云子书短短数语,概述的便又是一番六情恣纵。是肆意蔓生的情天恨海、是云子羽想斩草除根的太多羁绊。
秦解见他说完神情凄恻,牵起他的手,兀自消化了一会,犹疑半晌,说道:“既然出来玩的,先放下那些,咱们不同他置气。走,买花灯去。”
云子书低下头,一步不挪,“不想见他。”
“我们是为了买花灯,不是为见他而过去。”秦解一笑,做深不可测貌,“论辈分,他该唤你一声小舅舅的。长辈见晚辈,晚辈怎么也得懂点礼分。”
箫燧在这站了许久,不时有路人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带着探寻和防备的情绪。只是他冥冥中感觉到一股不明意味目光落在他身上,动作小心细致的叠好手中的那页褶皱的纸,收入怀中。抬头迎上那目光,借着月色看清其中一人后,冷笑一声,霎时他刚才的温和静默的神情如同烧热的铁板上的水滴,转瞬即逝,神情倨傲道:“哟,是你啊。云家小三,好久不见啊。”
秦解牵着云子书款款的走向花灯摊子,并不理会箫燧的话,用手指点了点其中一盏含苞欲放的红色莲花灯:“难得还剩下,我瞧着这个好。”
云子书点头:“我瞧着也好。”
被无视了。此时的箫燧身上散发出一股居人之上不可一世的气息,可谓超常发挥出“酷帅狂霸拽”中“拽”之一字的精髓!“云家小三,你都长这么大了,几年前你才这么高。”说着,箫燧仗着自己长得高大,轻蔑的比了低于自己胸部的一个位置,“听说你嫁出去了,旁边是你男人?啧,跟你哥一个样,都得靠男人过活……对了,你哥他,近来活的可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