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抵暮,秦解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
想要向其他三人告辞。
沈星洲没说什么,吴昶和袁清却接连摆手不允。
“秦兄不必走那么早,等下还要带秦兄去找别的乐子呢。”开口的是吴昶,推杯换盏间,东一句西一句的,他早就对秦解变了称呼。
秦解仍是推辞:“多谢几位美意,近来家事颇多,却也离不得人看顾。”
吴昶坚持不懈的又劝了几句。
见秦解固辞不受,袁清嘻嘻哈哈道:“秦家内宅不是交给了那位贤能练达的男夫人了吗!莫不是…”袁清的脸因为酒喝多了,有些泛红,他恍然大悟状,故意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表情,“嗷哟,秦兄还是个惧内的?”
在这个秦解目前身处的这个时代,思想古板而守旧,有着这个时代特有的传统的意识形态,
自尊、名声尤为重要的思想根深蒂固。尤其在人面前向来以保全颜面为主,有些固执,傻的可爱。逐渐的□□阶级划分出在外的男人的地位越发显著,惧内的话一传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的。是以,为夫者,夫为妻纲,夫权至上。
袁清这是玩笑话,秦解一个接受过新思想的现代人自然不会在意太多。可是,在这里,一个古代,若是他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出去嚷嚷秦家老爷惧内,好事者鹊起,所谓人言可畏,于他与云子书,于秦家流言实在是不好听的,管家那句话又在他耳旁想起:万事都要第一个想到秦家。
秦解面上不动,“去哪?”
年画娃娃吴昶眼珠轱辘一转:“好地方,一个特别好的地方!”他用胳膊碰了袁清道:“袁清你文化多,来来来说个贴切的形容词。”
袁清双手握拳,左拳敲在右拳上,不假思索道:“乐不思蜀!”
秦解知道听这俩活宝说话是听不明白的,他转头询问沈星洲:“沈公子可知接下来要去何处?”
沈星洲没什么情绪的回道:“暖衣居。”他淡淡的扫了秦解一眼,“一个温柔乡。你我从前也去过。”
袁清眼神发亮,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意,他摸摸下巴一脸向往道:“对嘛!轻歌把酒,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等月上中天夜深人静,再和美人一起手牵手回房……”
吴昶听了也跟着嘿嘿直笑,接了下去:“回房共度良宵嘛!”
秦解大感震惊,万万没想到,秦华荣从前还有出入妓馆这个爱好,说好的为人风雅,胸前常装坦荡荡的清风明月呢?
秦解摆手,“几位应知,在下成婚不久,这美人啊必然是无福消受的。”
正欲开口再次说告辞。
吴昶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家都是男人嘛的有点猥琐的笑容,“秦兄放心,都交给小弟啦!这上下一打点好啊,是不会传到你家夫人那去的。秦兄从前去过,也是知道暖衣居的妓子们是最干净的了。也不必担心染上什么花柳病。”他似想到什么,顿了顿道:“秦兄家里的是男妻,若是不喜欢这些个姑娘家,那里还有漂亮的男孩子。”
秦解甚是无语。
沈星洲对着别人一直都是清冷着一张脸,他瞟了一脸兴奋的吴昶一眼,淡定开口道:“吴二,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暖衣居于你是烟花之地,你去那里也只是狎妓,那些庸脂俗粉让人丧尽胃口,你却还当捡到宝。”
吴昶被他挖苦倒也不恼,他拖长音哟了一声:“沈公子清高,莫非只找些清倌放在一旁唱曲听?”
沈星洲不理他,转头向秦解说道:“有些精通诗画琴,有才有貌的女子,因家道中落不得已沦落风尘之地,但她们心中却固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