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起身去拽坐在那里脸还红着的袁清,他动作有些急,拽的袁清差点一个趔趄。
“你干嘛啊?”
吴昶偷偷的对他挤了挤眼睛。
袁清瞬间看懂他这眼色,恍然大悟,也迅速的站起来附和吴昶道:“是啊是啊,我们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啦!”
言罢,他俩带着她们鱼贯而出。
他们这是唱的哪出戏啊?留下秦解跟沈星洲面面相觑。
沉默中,沈星洲开口道:“从前你最喜听翠缕唱曲…华荣,我说过我会助你想起。”
秦解哑然,合着他还执着呢啊?还不放弃啊。
“万一我这辈子都记不起来…”
沈星洲坚定道:“不会的。”
秦解沉声道:“凡事总有万一…”
沈星洲语意里带着寒意,言辞切切:“真到这个时候,我也不好过。索性谁害你如此,我便去找谁…”
闻言,秦解为之一震,“你要如何?”
沈星洲与秦解对视,平静道,“你是知道我的,我能耐不大,却也能让他的余生不得好过。”
秦解知道他说的是云子书,其实这事也是由云子书而起。沈星洲是永远迎不来那个秦华荣了。他的这番平静,让秦解感到有些气恼。但转念一想,他又根本没什么资格气恼。于是他正色,断然道:“沈公子,那你信不信,他的余生,我能护他周全。”
执迷不悟啊执迷不悟。
窗户敞开,晚风拂过悬在房中的橘色轻纱。
沈星洲没答话,他像是疲怠极了,寂静无声。
妓馆此时便到了最热闹的时候,期间有一名小厮进来送了壶酒,开门一瞬,细碎的调笑声一*如浪花卷进包间里。
暖衣居的每一夜都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夜。美酒醇厚的香气、歌姬甜软的嗓音、舞姬曼妙的身姿,恩客丰盈的荷包。而在锦瑟眼里,她怀里抱着的琵琶,院子盛放着淋漓恣肆的花树似乎都与之前任何一夜并无什么不同,一样的醉生梦死。
但是今夜却又分明的区别着昨夜的。
锦瑟进门时,沈星洲只扫了她一眼就说:“你不是翠缕。”
她欠身对着桌前的他俩施了个礼,盈盈一笑,姿态不卑不亢道:“客官,翠缕姐姐遇到了真心待她好的人,去嫁人了。奴家叫锦瑟,这手琵琶是翠缕姐姐亲自教授的。客官不妨听一曲。”
她一字一句传入沈星洲耳朵里,沈星洲神色恍惚,若有所思。
秦解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念,一会儿沈星洲又找一缕两缕的,他故作深沉道:“你的名字倒是取得好。便留下吧,唱些拿手的曲子。”
“风乍起,吹绉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锦瑟怀抱琵琶,嗓音温软,听得秦解很是舒心。
沈星洲见秦解面色舒欣,讷讷道:“你从前说过这《谒金门》不如《三台令》好。”
秦解愣在座上。
锦瑟指尖拨了一下琵琶,山间流水似的声音,“那奴家便唱一段《三台令》”
“春x色,春x色,依旧青门紫陌。日斜柳暗花嫣。醉卧谁家少年?年少,年少,行乐直须及早”
年少,行乐直须及早。沈星洲记得从前秦华荣也这般说过,他们从前都是这样想的,趁年少。
一曲作罢,锦瑟依旧是笑意盈盈。
“你再唱一遍。”
沈星洲陷入久远的回忆中,从天光照彻这熙熙攘攘的城市,照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