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张信达狠狠地咬了咬下,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这个时候颜面哪有前程重要?更何况若是前程无望,便也没了颜面一说。
“顾老哥所言极是,为人父、为人臣,身兼所负之责便是责无旁贷。但能像顾老哥这般有福气之人可是少之又少喽!”
“至少清临贤侄这般能干已经能帮顾老哥分担一下身的担子,不像老弟我这把岁数还要为前程荣耀奔波劳碌。”
一扬一顿间,张信达便说出口心积压了许久的话,且说出这话后他并没有想以为的那般轻松,反而心生忐忑。
老狐狸顾言一直并未表明立场,但并不能阻挡其子顾清临站在瑞王殿下麾下的决定,且他更不知顾顾言是否能当得起顾清临那个混不吝小子的家。
从前他便知道顾清临这个小子是生了反骨的,不仅和父兄作对取乐,对他这个顾府常客更是半点敬重都无。
他父亲年龄都大,却一口一个“达哥”叫的欢实!想想那些张信达便忍不住心口鲠了一口老血,可眼下却又是有求于人……
那时他也不知一次搬出长辈的姿态训斥过,若是那个小子记仇,只怕他想让此子替他在瑞王殿下面前说好话也是难加难。
顾言看了一眼面带颓色的张信达,便也忍不住露出几分唏嘘的神色来。
在朝为官数十载,张信达此人虽然算不至交好友,但他二人却是鲜少的投机之人,既然张信达已然表明来意,他也不好再拿腔。
“张老哥所言差矣,人活一世除却子嗣以外,无非便是想要名利傍身,生前身后名谁人不想?”
言毕后,顾言轻叹一声后,便又道“初时入仕想要为国为民,虽说是为了有所回馈,可说到底啊!不过是为了名利二字罢了!这又有何难以启齿?”
“莫说老哥,如今老弟我还不是一样?若非为了顾家的荣耀,又岂会放任那个混小子去趟这滩浑水!”
顾言这话便算是交了实底儿,但相对而言却也有所隐瞒,不过同时却也是表明了他的立场。
听罢顾言这一番肺腑实言,张信达心颇有感触,且对顾言的感激也更深了一层。
张信达悬起的心也放下了一半,看来这件事还是有些希望的。
“如此一来,有劳顾老哥多多费心了。”
张信达也不含糊,当下便站起身来对着座的顾言郑重揖了一礼。
顾言并未动,只是一改方才的唏嘘神色,反而颇有些凝重地盯着张信达看着,“张老哥此事非同小可,你当真想好了吗?”
“顾老哥这话是何意?难道老哥你……”
张信达心大惊,一张老脸满是大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