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不知,顾言叹这一口气,却像是压在张信达心口的一块巨石。
然而这时的顾言却没有再继续与张信达交谈下去的意愿,且对于张信达的疑惑也并不打算作答,只坐在那里闭着眼睛,让人猜不准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抑或是说出这话后的顾言,眼又究竟会是怎样的神情……
张信达不知道这一刻说出这些话的顾言心究竟是作何想,但他心的惶惶不安却仿佛要升到了,且心的惊慌一度让他有些窒息。
有些失魂落魄的张信达缓缓坐回到椅子,虽然他明知现在的顾言已经有了谢客的意思,但他心的猜度和惊慌却让他怎么也迈不出脚步。
这道门一出,他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与旧友同坐促膝长谈的机会,更不知道张家还能否有个好前程……
押宝一事兹事体大,的确是需要好好思量……
这个念头一在心闪过,张信达整个人便仿佛遭了雷击一般,坐在椅子的身体蓦地挣动了一下,力气且十分的大,带起了一声非常刺耳的声音。
对于自己的这个十分失礼的举动,张信达恍然未觉一般,只怔愣在椅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座闭着眼睛的顾言。
他与顾言是相识,不只在朝为官身为同僚的情谊,是私下往来也十分频繁,这一点他们心胸坦荡并未因忌惮陛下而遮遮掩掩。
是以他对于顾言府的情况也是十分了解的,顾家长子从云,在青年才俊遍地的金陵,只能算得是一个平庸之辈,甚至……甚至是有些不成器的。
那时他以为顾家日后便也不过如此了,长子平庸、次子离经叛道、幼子聪慧却太过年幼,并不一定能成大器……
可谁知后来离经叛道的次子清临在大殿之一鸣惊人,且获得了陛下的青眼,继之而来的便是器重,更甚至是已经成为了陛下的心腹。
这其的转变之快,他一个外人都不得不咂舌称赞……
张信达皱了皱眉,看向顾言的眼便带了些许审视。
从他第一次决定站到瑞王殿下的麾下时,顾言的态度便一直暧昧不清,直到后来瑞王殿下失势,而他便又想转投到瑾王殿下麾下。
也许是从那时开始,他和顾言之间的关系便生出了嫌隙,且又都是在他们二人的有意疏远下。
那么今日顾言这一番又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顾言赶走了一直一来被他分外器重的长子,却转而器重起一直被他不喜甚至是有些厌恶的次子来,这可以说是他发现了次子的聪慧和雷利手腕,却也可以说是顾言发现了次子远长子更能给顾家带来更大的利益。
可若是顾言当真器重次子顾清临,为何又会说出方才这一番似是而非的话?
他这样问,是不是便表明顾言并不是像顾清临那般看好瑞王殿下的?
那么他看重的又是何人?
他说这话的目的,究竟是在有意提醒他,还是只是为了让他心生疑惑,此一脚把自己踢开……
不过几个转念间,张信达心便思量了良多,且看向顾言的目光便也越发地不善。
至少方才他那一番掏心掏肺的肺腑之言,让他自己看去极为愚蠢!
惴惴不安、心惊胆颤都一一经历过的的张信达有些颓然的脸挂了些许的嘲讽。
数十年知交好友,也终于是败在了权势的诱惑之下……
这个人,日后他便不能轻信了!
对于张信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