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通红,很是羞愧,应道,“王爷教训的是,蛮人确实勇武,方才末将兄弟们若不是仗着连弩,怕是都要折损在外。就是这般,还让蛮人跑了一半回去。”
“罢了,吃一堑长一智,战场上讲究的就是时机,不容犯错,以后多谨慎。”
崔召帮腔说了两句,就撵钟正下去重新包扎伤口。
夜岚扫了冯刘一眼,冯刘认命的跟了出去。
钟正站在帐篷外不知道想什么,突然被跟出来的冯刘拍了肩膀,还吓了一跳。
“想什么呢?放心,王爷没恼你,这不是撵我来给你看伤了。”冯刘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唠叨个没完,“王爷看着冷淡,其实待人最好了。这也是出来时日久了,郡主又不在身边,别说是你了,就是我都常挨骂。”
钟正听得点头,叹气道,“我不是怕八哥骂我,是…是在想那些死去的兄弟。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遭难。”
“你可别这么想,上了战场,谁不是把脑袋挂在腰带上。生死都是命里定下的,不能怪你。就是王爷亲自出战,也一样有兄弟战死啊。”
冯刘拉了钟正进去旁边的帐篷,这是他一个人的地盘,桌子上都是瓶瓶罐罐,还有雪亮的手术刀。
钟正被缝了针,抹了伤药,听了一肚子的唠叨,这才算被放过…
草原上的北风,一路南飞,越过含山关,就到了大越的地盘,也被田里忙碌的农人影响,变得温柔了三分。
京都里,因为高高的城墙遮挡,比之外边还要暖上很多。有自诩风流的公子已经换了羊绒衣裤,只套了一件锦缎长袍,就拎着扇子在街上招摇了。
美丽的姑娘们也悄悄换下了厚重的袄裙,换了夹棉,挽上一个篮子,借口卖菜,也跑出去感受一下早春的气息。
弘文馆万向楼后,隔了几条街巷的刘家隔壁小院儿,门前停了一辆青布马车。马车不算大,却拾掇的很是干净,一个车夫把马拴在树上,然后坐在一边避风处歇息晒太阳。
不一会儿,小院儿就开了门,跑出一个小丫鬟,笑嘻嘻塞给车夫一个油纸包,“李大哥,这是少夫人吩咐给您的,让你别饿了肚子,半个时辰后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那车夫赶紧起身道谢,“秋纹姑娘,替我谢少夫人惦记。请少夫人放心说话儿,我不怕等。佳少爷也说了,一会儿他从万向楼出来,过来接少夫人一起回村呢。”
秋纹笑的更是欢喜了,应道,“好啊,我这就去告诉少夫人。少爷来了,你记得敲门喊一声。”
“好,姑娘放心。”
车夫笑呵呵应了,秋纹也就跑进去报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