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她的精神好转,虽然情绪起不来,但稍微化个妆跟平时那个恣意的顾吻安没什么两样。
坐在座位上,吻安叠了双腿,对着古瑛没有半点敬重,越是让他这个长辈的身份显得讽刺。
她说:“这应该是这么多年来,这个意义上的父亲和子女齐座?”
郁景庭起身,借故说出去会儿。
房间里只剩她和古瑛。
她嘴角的笑意似乎一点也没淡。
“你爷爷走了,我以为你会一蹶不振。”古瑛看着她。
吻安却笑了笑,“我若是在你这儿一副悲恸,你岂不该愧疚难当得去撞墙?毕竟古先生那么没人性。”
古瑛终究是皱了眉,“你妈妈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比谁都痛心,那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她的笑意更甚,“跟家里断绝关系,也是为了保全我和爷爷?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已经说过了,我记性很好,不用重复强调。”
古瑛一直以为他还算了解她的性子。
但是这几年回头来看,发现她早就不是那个顾吻安了。
以前她就是个乖乖女,走哪儿都是学霸,性格温顺安好,尤其爱依赖人。
现在呢?整个都带着刺,跟他也从来没讲过伦常礼仪。
气氛一度僵住。
最后古瑛皱起眉,略微强硬的看了她,“既然你爷爷已经走了,仓城也没了顾家,你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上次那么费劲,这一次我一定把你接走,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身上淌着我的血,后半生我会对你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吻安听完皱起了眉。
她先前着实没想到他会说相近一个父亲的责任,上一次接她走,还以为是为了威胁宫池奕。
她又笑了笑,“接我走?古先生是不是应该先问我愿不愿意?”
古瑛冷哼一声,“你不愿意也得愿意。”然后冷笑,“宫池奕不是身陷囹圄了么?你还能利用谁?”
哦,他把上次宫池奕接她走的事看作是她在利用宫池奕了。
对此,吻安没说什么,只看了他,“难得古先生捡回人性了,我想问问,把我接回去做什么呢?有很多财产郁景庭继承不了,要分我一点?还是让我看看你跟你二婚妻子恩爱日常,夜里讲给我妈妈听,让她在阴间早点招你下去?”
吻安发现,其实她可以好好说话的,但是一遇上有些人,不尊不敬、说难听话的因子自己就跑出来了。
古瑛几次被她这样的狠毒话语弄得气结,脸色很难看的盯着她。
缓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对着她,略微强硬的开口:“一个人在仓城也不像样,你已经二十出头,该考虑人生大事了,既然家里只剩你我,这件事我就替你做主了。”
古瑛见他不说话,又缓了缓,道:“离开这个地方,你不用再听别人的风风雨雨,会过得很好。”
吻安听完了,笑了笑。
“如果我跟你离开仓城,我能提个条件么?”她慢悠悠的道。
古瑛现在是的确摸不透她的性子,皱着眉,“什么条件?”
吻安笑嫣嫣的抬眼,“宫池奕把无际之城给你了,是么?”
虽然是问句,但是她说的很笃定。
“我说句不好听的。”吻安笑了笑,“无际之城是外公给妈妈的陪嫁,无论背后附属了什么样的势力,你拿了都不合适,尤其,你跟旧派纠缠不清。”
她站起来,声音轻轻缓缓的,“以前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