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算是跟宫池奕学的吧。否则她当初又怎么能让梁冰那么巧的遇上郁景庭,送他手套,上演她所谓的吃醋,把事件拉进一大步?
当然,也只有她清楚,烧掉他之前那副手套,只为了不让宫池奕发现郁景庭住哪儿,从而找到她。
她甚至用电脑黑过古瑛书房的主机,然后抹掉所有痕迹。
但她到底怎么准确找到那个东西,或许只有他们父女自己清楚,毕竟,这个领域,不说顶尖,却是佼佼者。
下午两点,周遭静谧。
古瑛走进家门时,好似余平常无异。
径直上楼,推开郁景庭的卧室,见他正在电脑前,什么也没说,过去将屏幕对向自己。
也是那一瞬,电脑显示自毁储存记录。
“还有什么怕我见?”古瑛嘴角锋利,镜片后那双厉色的眼扫过他的脸。
郁景庭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眉。
那是她设置的自毁,为的,是让古瑛再误会他一次,认准了这个死头?
他猛然从座位起身,她既然有此一手,这一出去,还会回来么?
他的焦急看在古瑛眼里成了讽刺,迫使他坐了回去。
郁景庭抬头:“吻安走了。”
古瑛指尖在屏幕敲了几下,顿了顿,看了他。
“走了?”他略微眯起眼,又冷哼,“你干的好事,不走就不是她了。”
显然,他理解为吻安是被郁景庭气走的。
郁景庭闭了闭目,果然,再老奸巨猾的人也有弱点,而她多么了解这个她从不承认的父亲?
“我会把她捉回来,但婚事……”古瑛淡淡的说着,神情一点点凉下去。
电脑差点被他磕碎,屏幕转到郁景庭面前。
郁景庭看了里头的照片,竟是笑了笑,“她要弄几张梁冰的照片放我这里,轻而易举。”
她这三连击都那么巧。
未几,郁景庭淡淡的提醒,“您不妨回去看看,无际之城还在不在。”
看完,古瑛也就明白了。
他的书房,其他东西安然无恙,唯独少了三层密钥锁着的无际之城,也少了他前妻的一本日记,那是她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愤怒到几乎赤红了眼,古瑛却盯着郁景庭,“别以为她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罪责就都在她,你若不色胆包天,她怎么成事?!”
他信自己亲眼见的,和梁冰有染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古夫人看着古瑛匆匆回来,又要匆匆离开,不解的看了他,“怎么了?”
所有人里边,只有古夫人一无所知。
吻安原本想,给她留一封信,让她知道古瑛的过去,可转念,她放弃了,也没那个时间。
一个巴掌拍不响,古瑛抛弃她和爷爷,这个女人同样有罪,但这份罪就留到以后吧。
越陈的酒越香,越到结局的痛越残忍,让她七老八十才发现丈夫的可怕。
古瑛疾步走出庄园时,是下午两点四十。
而过去这点时间,对吻安来说也够了。
…。
她长久焦虑,加这些天睡不好,总是吐,脸色看起来的确很差。
靠在机舱窗口,雾蒙蒙的窗片衬得她那张脸越是病态的苍白。
阖眸靠了好久,她才忽而道:“麻烦我去伦敦。”
接她的人转头看了她,“沐先生的意思,必须安全送您抵达荣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