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她都能听到墙上时钟走着的声音,不自觉的跟着数,数着数着就迷迷糊糊,又会忽然醒过来。
似乎一整夜都是那样过来的,她也依旧没看到宫池奕回来睡。
…。
只是早上醒来时,她是躺好的,被子也盖得很好。
睡得太混乱,脑袋疼。
去楼下时,看了一眼客厅的沙发。
看不出他睡过的痕迹,但他正站在沙发不远处,面对着窗打电话,大多时间在沉默,看起来很压抑。
宫池奕打完电话,转过身正好见了她握着水杯客厅。
撞到他的视线,她低了眉,没什么表情的给自己倒水。
他眉峰敛着,还是收了电话走过去。
手刚伸过去要帮她倒水,她已经把杯子缩了回去,声音有些弱:“没关系,我自己来。”
他总是那么照顾她,但被那么照顾着,她反而难受。
宫池奕依旧站在那儿,微蹙眉看着她。
想起昨晚的事,也只是启唇:“先去吃早餐。”
她很顺从的点头,“好。”
然后就转身往餐厅走。
宫池奕站在身后又皱了皱眉。
在她准备坐下时给她拉了椅子,习惯的要帮她盛粥,她又接了过去,“我自己来吧。”
这次他没有妥协,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嗓音起伏不大:“尽量喝完。”
吻安没说什么,但是也按着他的意思,一碗粥喝得只剩两口,实在喝不下去,放下碗:“我不吃了,你可以走了,不用陪我。”
宫池奕坐在原地,看着她的情绪。
又看了一旁的白嫂,忽然起身,直接把她抱起来,转身出了餐厅,又径直上楼。
以为他要做什么,但是没有,也没说话。
吻安只好看了他,“去医院吗?”
他自然就想到了她说要去做掉的事,脸色一下子沉了不少,“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看着他,“这明明应该是我问你。”
他蹙着眉,“昨晚是不是没睡?”
吻安抬头,“你没回来,是么?”
在一个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总是夜不归宿,实在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宫池奕有些道不明的神色,“你想让我怎么做?对你好也不行,非要我质疑你才会好受?”
“好么?”她看着他,又自顾点了点头,“是挺好的……”
就是好得很公式化。
转手吻安拿了旁边放着的外套。
宫池奕立刻紧了神色,以为她要去医院,“做什么?”
吻安只是笑了笑,“我想出去走走,闷在家里很难受。”
但是他不准,拿走她的外套。
她看了他的脸,也不知道怎么就倔上了,固执的要把外套拿过来。
最后演变成了单纯的非要那一件外套,外套被扯在两人之间,她又一下子没抓稳,骤然就往后倒。
哪怕后边是床,宫池奕脸色也瞬间就转为僵硬的青灰,长臂急速伸过去想把她捞住。
可是没能成功。
她就直接落在了床上,有一会儿没动静。
“安安!”男人低低的嗓音,“怎么了?”
吻安睁着眼,看着他悬在上方的焦急。
他问了不知道多少遍“是不是摔到了?”,她才终于缓缓开口:“我没事。”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