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了他的袖子,“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看我们现在的样子哪一点像夫妻?为什么不肯离?”
他停下来,转过身,“如果你可以不离,我不会是这个态度对你。”
“所以你要这样不冷不热的拖我到什么时候?”她是真的生气了,眸子盯着他。
到他找到可以靠近她的理由为止,否则现在的她,越是靠近,越是扎人,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可他不会对她说,只淡淡的一眼,拨掉她抓着自己的手后迈步离开。
宫池奕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上了车也目不斜视,声音极冷,“开车。”
她会因为他不肯离而愤怒,他又何尝不是?
硬的、软的他试过了不准她离婚,一个都不奏效,偏偏越是让她紧随着不罢休。
除了视而不见,还能怎么样?
然而,他也低估了她的决心,接下来的日子,她像个无所事事的人,把这一件事当成了她至高目标,想尽办法、穷尽心思的去找他签字。
半路拦车,公司门口堵人,电话轮番轰炸,什么办法她都用过,整整大半月,却连宫池奕一句话都没得到。
现在的宫池奕是风云人物,要知道他的行程并不算太难,尤其是众人赴局、全天独占帝享堂最昂贵包间这样的消息。
宫池奕从包厢门口步入,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堆男人中的女人。
太娇艳,太惹眼。
本就没什么表情的五官越是冷下去。
“抱歉,来晚了。”男人迈步,嗓音沉沉。
“不晚不晚!”旁边的人特意帮他拉椅子,满脸笑意:“三少现在可是个大忙人,能来就不错了!”
是挺忙的,每天的应酬自己都数不清,能去的、可以不去的,他统统出席。
商圈里,这种人坐在一起,开始总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说说笑笑,杯起酒落,看起来一番觥筹交错的热闹,气氛也慢慢随性起来。
吻安坐在位子上,她酒量好,但没喝几口,倒看着侧对面的男人几乎是来者不拒的往下灌。
“一年将近过半了,咱们今年加入荣京商会的企业还没定下来,实力能排上名的着实不多。”终于有人看了宫池奕,“可就指望三少带大家齐飞了!”
他现在稳坐宫池家第一把交椅,手里还有个suk,在商会的地位必定直线上升,可仓城虽然资历悠久,够资格入会的企业真不多。
大有以他马首是瞻的意味。
男人略微倚着靠背,漫不经心的握着酒杯,眸光淡淡的挑向她那儿,薄唇沉声,很随意,“不急。”
三界汇议要到十月,这还有半年呢。
额,在座的挑了挑眉,有些无奈又不能直说,这么大一件事,半年真的不长。
吻安知道他的目光在哪,只淡然坐着,那么多商人也没让她觉得不自在,只等着这一局结束跟他谈事情。
但酒过三巡,也有人找她搭话了。
“顾小姐刚展露头角杀了个大奖,最近不打算开工了?”
她微侧首,浅笑,“没人邀请,自主启动财力要求可不高呢,”
那人一笑,满是揶揄,“顾小姐还能缺钱?”
她挑眉,“很缺。”说罢,目光淡雅看向侧对面慵懒倚着的男人,“尤其,最近可能要打一个不小的官司。”
现场那么杂乱,可偏偏她那双柔唇说了什么,一字一句,宫池奕却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