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盯着吻安脖子里的吊坠。
转而愠怒的盯着宫池奕,声音嘶哑而愠怒,“不但是忤逆我,我看你是疯了!”
沙哑的语调,却听得出她的愤怒和严厉。
吻安微微皱眉,她还没见过谁这么对宫池奕说话,也没见过他对着这样的责骂,竟也只是薄唇微勾,不气不恼。
牵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拿起了旁边放着的脸部图像。
吻安只听他说:“这是她未来的长相。”
既然图像放在这里,想必她本人也知道了,这张脸应该是余歌选了又选中能恢复得最美的一张了。
吻安低眉看着图像,不过两秒,目光又落到轮椅上的人,眉尾淡淡,“好像……跟我没关系?”
“哼。”她好像听到了那人低哑的哼了一声,目光从她身上睇过。
吻安皱眉。
男人只略微勾唇,正式介绍,“原名薛音。”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清晰,只是四个字,说“原名薛音”,然后低眉望着她。
吻安微仰脸,好半晌都不给任何反应,只是目光一瞬不移的看着他冷峻认真的眉眼。
眉尾终于弯起沁凉的弧度,“不好笑。”
宫池奕想过几种她的反应,好像没有这一种,便略微挑眉,握了她的肩,“我说过要给你送一份大礼,忘了?”
大礼?
她仰眸盯着他。
果然,他依旧没能猜到她的反应。
吻安拧了眉。
她不知道心里够不够惊喜,但这份惊喜一定没有胜过忽然得知真相时的愤怒。
他知不知道,他给她送一个礼哄她开心,外边多少人等着他下台要他的命?!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就是为了这个礼物,你被停职?就是为了这个,你跟汤乔玩暧昧瞒天过海?”不可抑制的红了眼。
气他不跟她打招呼,她都闹着离婚了,什么地方值得他这样轻率的扔掉首辅之位?
回过神,她似乎又觉得,这个时间只是指责他并不合适,未免让另一个人心寒。
不说喜极而泣,至少她应该对多年没见的妈妈表现出该有的情绪。
可显然,轮椅上的人也不需要她的惊喜。
纱布缠住的面孔,只有一双眼睛透着冰冷的讽刺,“看到了?我生出来的好女儿,说不定比顾启东那禽兽还冷血。”
对。
吻安怔怔的看着她,她在日记里,曾经这样叫顾启东,叫他为“禽兽”,是那种冰冷而讽刺的口吻。
吻安没了声,心里一团乱麻。
她是应该惊喜的,至少她还有家人,可她看过日记,知道面前的人对自己的厌恶。
以至于,那个称呼始终都没敢启唇喊出来。
宫池奕看了轮椅上的人,以往提到安安,她的情绪并不会太激烈,顶多沉默。
显然,今天这么大脾气,一来是气他擅自做主张给她做手术,二来就是因为安安第一反应不是惊喜。
安静中,薛音抬手,声音冷而哑,“把你脖子上的东西还给我。”
吻安看着她的手,眉心越是皱起。
在吻安以为脖子上的东西真是她的时候,却看到了她手腕里还戴着一块。
宫池奕揽了她,看着轮椅上的人,“您别闹了,这种气氛该是团聚的喜悦,关于手术的事,我跟您道歉。晚上我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