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男人沉默了会儿,才道:“你挣钱倒是比一般人快。”
语调里透着细细的玩味,女人挣钱太快容易被人联想为不正当手段,很正常。
她也只是笑一笑。
“谢谢你之前帮了我,当然,最要感谢的还是伯母。”余歌道,“不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没法去给她老人家做饭。”
又顿了顿,淡笑,“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浴室里传来水声,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
但是过了会儿,听到了他的声音:“要回国办事?”
她是个医生,东里知道,但是除了给宫池奕当医生之外都做什么,他是不过问的。
很显然,也压根不知道她这段时间在伦敦,今晚刚回来,更不可能知道她接下来会被调查拘留的新闻。
“嗯。”余歌点头,“有点事。”
东里关了水,扯了浴巾,又拿了毛巾擦着头发,听她说了句什么,忽然把门都打开。
“你说什么?”
余歌没想到他会忽然开大门,怔了一下,又笑了笑。
也没说话,干脆拿了包里的一张卡,和红色本本,走到浴室门口。
东里保持着擦头发的动作,但是没有动,目光看着她走近。
她和往常一样率气的淡笑,抬起手把手里的东西摆在他面前,道:“伯母给我的钱都在里边,包括利息,我一分没动过。”
又把结婚证换到面上,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要这个么?不好意思,之前一直让你烦心,现在可以交给你了,怎么处置就看你吧,我恐怕没时间跟你一起去办,我那边的事很急,你这个身份,办这点事应该很简单?”
拉过他的手放进去。
转身之际,又认真的看着他,“东里,我从来都不缺钱。”
当初诓他母亲需要钱,要了所谓的彩礼,然后领证,都不成立。
笑着,“我太爱钱,挣得尤其拼命,这么拼命还缺钱,哪说得过去,是不是?”
东里手里握着一张卡、一个本儿,目光一直在她脸上,薄唇抿着。
余歌说完了,也不打算听他说什么,转身拿了自己的包,走的淡然,很快没了影。
车子从他公寓前离开,速度很快,很坚决。
她知道那样的家族,容纳不了一个有污点的儿媳。
车子快速划过夜空,往机场而去。
她原本可以不这么赶,但已经接到伦敦警方的通报了。
身在伦敦的宫池奕立在余杨病房里,许久都没说话。
倒是余杨看了他,“你愧疚什么?这本就是她该做的事,虽然她是女孩,委屈了点,可她没其他女孩那么娇气。”
何况,只要他需要,他们兄妹就什么都会去做。
男人薄唇抿着,依旧不言。
半晌,才看过去,“你不怪我么?”
余杨挑了挑眉,“怪什么?怪你当初把我们兄妹救了?”
然后笑了笑,“没事,我这也快康复了。”
话是说得极其轻巧的,但这些事不是什么人都熬得过去。
良久。
宫池奕走到他床边,面色稍显肃穆,嗓音很沉,“接受调查,虽然主使是我,她不过是替我做事过个手,但共犯的罪估计判得不会轻,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不能来照顾你。”
说着,男人曲手从内斗拿了一张卡,“之前你手上,给余歌一直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