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果然掉下来了!”
玉鼎宫的弟子们一窝蜂的从里面冲出来,冲到琼树下,一窝蜂的争夺那朵刚刚掉落的琼花。
少年的顾白棠清丽的面容上露出些许愠怒,“原来你故意让我等这么久,竟是为作弄我?”
姜夙兴忙不迭的跑去把那些师兄们赶开,挽着顾白棠的胳膊将他解救出来,一边道歉安抚:“我的错我的错,今天晚上这顿我请了,全当给你赔罪好不好?”
身后的师兄们闻言而上:“诶?你们要出去打尖儿啊?我吗也去呗!”
“去去去,我们是领了任务的,你们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姜夙兴不让师兄们同行,又挽着顾白棠,哄了一路才把人给哄好。顾白棠别扭起来也是真别扭,但只要姜夙兴对他死缠烂打,他最后就一定会软下心来,两人又能亲亲热热的走到一起去。
那个时候,两人都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罢。
……
姜夙兴笑了笑,幻境恍然消失,他才看清楚此刻那石桌后的空空如也。那里再也没有了琼树,也没有谁在等着他。
姜夙兴愣了愣,又想起了那琼树已飞升归位的事情,心中又是一阵阵的发堵。他转过身朝屋里走去,听到有人在喊他。
“……掌教!掌教!”
姜夙兴这才注意到,已经有人喊了他好一阵子。他回过头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立在台阶下,笑容和蔼的望着他。
“……温玉?”姜夙兴有些惊讶的喊出声来。三十年不见,温玉看起来变化也不大。只是他现在应该也有六七十岁的年纪,面貌上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岁,看起来他也已经突破了自身,修为有所精进。
“掌教还认得我。”温玉笑着走过来,“三十年未见,掌教还是那般年少英姿的气概,我就不同了,看起来就是中年老男人一个。”
姜夙兴笑了笑,他与温玉一直保持着卷轴书信往来的关系,三十年来,也算的上是熟悉的旧识了。
“你没告诉我御宿的事情。”姜夙兴道。
温玉叹气,道:“御宿大长老临去前,特意把我叫去雅芳斋,交代我不要告诉你他的事情,以免影响你修行。”
姜夙兴沉默了片刻,问道:“御宿有留下什么话么?”
“他交代了两件事。第一件,让你记得当年答应他的事,要找到神牛角的另一半东西;第二件,让你照顾好你大哥。”
“他没说他自己的事情?他可有往生的余地?我们要去何处寻他?”
“这个他倒是没说。不过他倒是说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要你自己去做。”
姜夙兴心情越发低落,连与温玉闲聊的心思都没有。温玉来找他是来量尺寸的,为的是即将到来的封授仪式。姜夙兴也不想去管那么多,由得司仪院去折腾,只对温玉道:“一切你来做主,不需要事事按照长老们的吩咐来。若是他们问起,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温玉毕做了姜夙兴三十年的笔友,自然了解他的心事。他不想被长老们控制,所以从出关以后,便要开始逐渐把权利往自己这边争夺过来。既然与姜夙兴做了三十年的笔友,温玉自然也是站在姜夙兴这边的。撇开什么友情不说,姜夙兴毕竟与自己才是同一辈的人,跟着他混才是最有利的。
接下来的十多天西城都在忙着掌教封授典礼的事情,制作礼服,广邀宾客,大会流程……
姜夙兴虽然心情不好,但是西城的大小事情太多,他本来打算低沉个几日再去应付那些长老,不想第二天霍长老就让他去执法宫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