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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驿馆作阳台死贪写意宫庭易监狱活不耐烦
彘斗虎。召皇太后所乘小马车,使官奴骑乘,游戏掖庭之中,与孝昭皇帝宫人蒙等淫乱。诏掖庭令不敢泄言者腰斩。

    上官太后听到此处,也不禁大怒,命尚书令,暂行止读,高声对贺道“为人臣子,可如此悖乱的么”贺听了,又惭又惧,退膝数步,仍然俯伏。

    尚书令又接续读道

    取诸侯王列侯二千石绶,及墨绶黄绶,以与昌邑官奴。发御府金钱刀剑玉器采缯,赏赐所与游戏之人。沈湎于酒,荒鸩于色。自受玺以来,仅二十七日,使者旁午,持节诏诸官署征发,凡一千一百二十七事,失帝之礼,乱汉制度。臣敞等数进谏,不少变更,日以益甚。恐危社稷,天下不安,臣敞等谨与博士议,皆曰今陛下嗣孝昭皇帝后,所为不轨,五辟之属,莫大不孝。周襄王不能事母,春秋曰天王出居于郑,由不孝出之,示绝于天下也。宗庙重于君,陛下不可以承天序,奉祖宗庙,子万姓,当废。臣请有司以一太牢,其告宗庙。谨昧死上闻

    尚书令读毕,上官太后单说准奏二字。这还是他的外公霍光教导他的。

    当下霍光便令贺起拜受诏。贺急仰首说道“古语有言,天子有诤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天下。”霍光不待说完,即接口道“太后有诏废王,怎得倘称天子”说完,忙走至贺身边,代解玺绶,奉与太后,便命左右扶贺下殿,出金马门,群臣送至阙外。贺自知绝望,始西向望阙再拜道“臣愚戆不能任事。”言罢乃起,自就乘与副车。霍光亲送入昌邑邸内,才向贺告辞道“王所行自绝于天,臣宁可负王,不敢负社稷,愿王自爱臣此后不能再侍左右了。”说罢,涕泣而出。群臣复请治贺应得之罪,太后便把贺下入监狱;昌邑诸臣,陷王不议,一概斩首。只有郎中令龚遂,中尉王吉,因曾谏贺,得减轻髡为城旦。

    贺入了监狱,又知昌邑群臣,个个斩首,至此方始懊悔起来,掩面大泣道“我的性命,恐怕难保了”连哭三日三夜,泪尽见血。当夜复得一梦,梦见一双燕子,只在他的面前呢喃,醒来告知狱官,要他答出吉凶。狱官听了,敷衍他道“燕子应归故垒,大王或者蒙赦,仍回昌邑,也未可知。”贺听了悲喜交集地道“我若能回返故土,那就心满意足,再不去与昌邑群臣游戏了。”狱官道“昌邑群臣,早已弃市,大王怎会与他们游乐呢”贺失惊道“不错,不错他们都死了我一时忘记,故有此言。”

    不言贺在监中,日望赐回故土之诏。单讲霍光既废了贺,自知从前冒昧,并未先行察访贺的平日为人,贸然便把他立为新君。现在朝廷无主,只有四面的打听刘氏的贤裔。一天与光禄大夫丙吉,谈完国事,猝然问道“君知刘氏后人,何以最贤”丙吉答道“我妻素号知人。他在将军迎立昌邑王贺的当日,曾经谓我道武帝曾孙病己,现年十八岁,通经术,具美材,具有孝行,比起昌邑王来,真有天壤之别;大将军今乃舍贤立劣,是何用意”霍光听到此地,不待丙吉说完,连连地跺足道“君夫人人称女中丈夫,果然名不虚传。此事怪君,何以不先告我”丙吉道“此刻提及此人,也不算迟。”霍光摇首道“已经多此一段麻烦了,现在既有这位贤人在此,老夫即当奏知太后,请他定夺。”正是

    帝位既为私有物,刘家以外自无人。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