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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她们都好好地在,他的玉儿却不在了……

    范翕向姜女伸出手,声音沙哑“你与玉女在一起?”

    他闭目“她不愿你被杀么?”

    姜女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怔愣住。她茫茫然地点头,有些意识到范翕突然发疯是为了什么。范翕说“你跟我来。”

    在庭前坐了一整日、一动未动的范翕突然起身,向身后的屋舍中走去。姜女愣片刻,连忙从两个卫士的手下挣扎开,追着范翕去了。她模糊地觉得她的性命好像保住了……也许院中所有侍女的性命,都会因此而保住。

    只因为她提了“玉女”么?

    范翕终于走了,泉安连忙让院中卫士们住手,不要真闹出了人命。已经审问不出更多的信息,泉安让这些仆从们回去上药,并说公子翕是为了从中查一些东西,并非有意伤人。

    黄昏雾起,吹起皱风。

    夜渐渐凉了。

    泉安没有进去屋舍,任何人都没有再进去。屋中连灯烛都没有点,范翕黄昏时就与姜女一起进了屋,从天明坐到了天暗。如今暮色浓浓,伸手不见五指,姜女坐在屋中黑暗处,什么也看不清。但她僵着身,并不敢去点灯烛,唯恐自己的任何动作刺激到了范翕。

    范翕逼着她讲玉女这几日在做什么,她不在了之前在做什么。

    姜女以为范翕说玉女“不在了”只是因为范翕伤心过度,用这个词来代替“死亡”,她并不知范翕固执地认为玉女未死。哪怕见到了尸体,他仍坚持她是活着的。

    姜女颤巍巍道“……奴婢说您打了她的孩子,对她不好,她便笑得花枝乱颤,歪在案头,说等公子回来她要告诉公子,奴婢向她求饶,她只笑不说话……”

    对面黑漆漆的,无人吭气,也听不到呼吸声。

    但是姜女知道范翕就在墙角坐着,就坐在对面看她。

    他坐在黑暗中听她说玉女临死前的事情。

    说着说着,姜女也觉得难过,落了泪“……大火烧起前,她还提起公子,说等公子回来的。公子,你为何抛弃了她呢?”

    范翕道“滚。”

    姜女“……”

    再听他说“趁我没改主意杀你之前,滚。”

    姜女一个激灵,意识到范翕肯放过她一命。她大悲又大喜,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向外面跑。唯恐自己跑慢了一步,范翕就会起身夺走她的性命。毕竟范翕是这样一个疯子,她完全不懂范翕何时会发病。

    而所有人都走掉了,范翕一个人坐在墙角。

    月色泠泠,从窗照入,瞥过了他藏身的墙根,清辉照在旁边一张长几上。范翕看到几上扔着一个倒下的走马灯,在风中,走马灯的轮轴缓缓转动。若是里面的灯亮起,便可看到灯笼上的剪纸马匹在快速奔跑。

    这样的灯是个稀罕物,寻常百姓家中都没有,只有王室人才用得起。范翕在楚地与臣公谈事时,见一商铺收了这灯,就想买来送给玉纤阿。他想她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灯,他买下送给她,见她一个笑影他便开心了。

    他都能想到她坐在灯下,托腮噙笑的模样。

    可是她不在了。

    那走马灯也被范翕失手摔坏了,琉璃壁摔裂了,里面的灯烛也不亮。它凄凄惨惨地躺在月光下的小几上,只能被风追着转几个轴,冷冷清清。

    范翕低下头,眼眶一点点泛红。

    再想到了自己走前,站在黑魆魆长廊口回头看她,她立若芙蕖,笑容浅暖,顾盼生情。

    范翕觉自己如立冰锥尖上。冰锥两边是悬崖,他左也是想她,右也是想她。

    他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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