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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腮,忍不住颤抖呜咽一声,呜咽声细碎。范翕双腿曲起,艰难的,他手撑在膝头,下巴磕在手上。此年代,这样的坐姿极为不雅,贵人没有这样失礼的时候。可是范翕就这样坐着,他疲累无比地靠膝盖、靠手撑着自己的重量。

    他眼中清水一样,幽幽静静的,风沙迷了他的眼,一滴泪从眼眶中流下。

    瞳水朦胧,他肩膀轻轻颤抖。

    紧接着,眼尾发红,第二滴泪挂在腮上。

    他坐在黑暗中落泪,抱着自己的手臂,肩膀微微发抖抽搐。他可怜而无助,凄凉无比地环抱着自己颤抖。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溅在地上,他眼前濛濛,变得模糊无比。

    他变得格外脆弱,他觉得自己像死了一样难受。好像恍惚间,他回到了十岁时候的周王宫。母亲不在身边,公主公子们唾弃他的出身,白日学骑射时从马上摔下被人嘲笑,泉安为维护他被人打伤下不了床。那时年幼的范翕便窝在宫殿墙角,抱着双臂独自饮泪。

    那时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

    可是他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他早已经摆脱当时的处境。

    然而他还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他始终是那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他毕生寻找强大的力量,却仍在一夕间被打落回过去。他是这样无能,想守护的,总是与他失之交臂。

    满心凄凉无处话,范翕难受得要死了。

    玉儿、玉儿……他赤红着眼,抱着臂怆然而哭。

    俊美又沧桑的年轻公子长发凌乱贴在面上,一身青袍自昨夜回来就没有换过,在屋外坐了一整天全身僵得发麻。凉凉月色空虚照在身前灯笼上,而他佝偻着背,躲在幽幽月色照不到的地方中,泪水在秀美面容上纵横。

    次日天未亮,所有文臣武臣都被范翕喊醒。武臣们茫然,见一夜之间,公子翕披上了铠甲,冷然凝视着他们。范翕要亲自带兵,与吴世子一道攻杀越国。吴世子要越国一半领土,范翕要另一半,同时,范翕还要越国的大司徒死。

    越国的大司徒不管身在哪里,他都要那人死。

    天灰蒙蒙,兵马集合,范翕亲自挂帅,径自向东行,直指越国之境!

    玉纤阿从昏睡中清醒,隔着帷帐,看到一个人坐在外面。她茫然了片刻,不动声色地揉着自己的额,并不开口。

    帷帐外端坐的男子便叹道“你醒了?一两年没见过面,你竟还是这样冷静。一宿之间换了地方,你也不哭不闹不疑问。你总是和旁的女郎不一样。”

    玉纤阿目光微闪这个声音……

    她缓缓拉开了帷帐,帐外男子的面容清晰地映入她眼中。那男子颜色清秀俊美,温文尔雅,带着一点儿复杂的眼色看她。那男子说“可有想到是我?”

    玉纤阿盯他半晌。

    那郎君与她对视。

    目色温润,戾气并不重。若他真想杀她,早不必等到现在。可是他不杀她……也不太可能。毕竟她害死了他父亲,弄伤了他兄长。她一个人把他们一家子,毁得差不多了。

    玉纤阿缓缓地道“郎君是何人?妾身并不认得郎君。”

    男子一愣。

    玉纤阿镇定缓声“郎君容禀,妾身不知自己是何人,现今年岁几何,家里有些什么人,如今又是在哪里。总之,妾身失忆了,现今什么都不记得。”

    男子“……”

    看她的眼神复杂中,带出了几分吃惊与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公子就是a起来a断腿,哭起来小白兔那种~随时无缝切换!明天就让他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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