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悦沄也仿佛卸下了包袱一般, 对傅朗起初试探性的亲密举动接受得也越来越坦然,虽然依旧青涩、容易脸红, 但足够让傅朗萌得心潮澎湃了。
在试探了一阵子后,春心萌动的傅朗决定找机会更进一步。
这天晚上,十一点, 本该是四合院所有人已经入睡的时间。
傅朗起身,穿过东厢房的正厅, 来到了萧悦沄的主卧门前。也不开灯,就着窗外的月光一脸严肃地死盯着门板, 定定地站着, 仿佛在认真研究那门的纹理一般。
古铜肤色的高大身影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背心短裤——这是他的睡衣。此时要是有其他人经过这里,保不齐还以为闹鬼了。
深夏的夜里,一丝晚风吹散了闷热的暑气, 月亮高悬在墨色的天空,四周静谧的环境中,几只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催促着傅朗那颗本就躁动的心。
木桩似的站了半小时后,傅朗终于有了动作, 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萧悦沄总算等来了动静, 反而生出了仿佛第二只靴子落地的踏实之感。
他早就感觉到了门外有人,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从那时起他的心脏就不自觉越跳越快, 安静地躺在床上,不敢翻身动作,迟迟难以入眠。
如果是在大周,他们两家那日其实已经算正式结亲了,虽然现代不能大摆宴席昭告亲朋,也不用再拜天地,但确实已经拜过了父母兄长,取得了家族认可,甚至连洞房第二天的敬茶认人环节也提前完成了。
想到“洞房”两字,萧悦沄脸上一热,想要把被子扯开些,却又怕被门外的傅朗听到动静,强压下乱动身体的欲/望,脑子继续胡思乱想。
虽然不受华国法律承认,但其实他和傅朗的关系,现在说是夫夫也不为过了……呃,鉴于自己早就被对方看光,初吻也早就被某个失去意识的人给夺走了,这么一想,那种被人占了便宜的心理也稍微平衡了些。
……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萧悦沄用力把脸埋进了被子。
叩叩两声,门被轻轻敲响。
萧悦沄慢慢起身,一阵窸窸窣窣后,龟速地走到了房门前。
傅朗注意到里面的动静,等感觉萧悦沄已经来到门前却迟迟不见动作,他又一次敲了敲门。
这一次,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傅朗低头,从眼前人如玉般的脸往下看去,只见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纯棉短袖睡衣加长睡裤,料子很薄,看起来极为舒适。
萧悦沄在穿着上向来都是保守的,大部分都是带袖子的衣服加长裤的搭配,如果有扣子通常都系到最上面的那一颗,从来不会像某些男生一样热极了就光着膀子,或者只穿背心和短裤示人——连运动时都不曾。
傅朗忽然想,也许可以找时间带他去游泳,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泳池或者海滩。
“你怎么来了?”萧悦沄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没有一丝惊讶,月光下颇有点禁欲的清冷气质。
傅朗回过神来,与萧悦沄那双明亮的眼对视一会儿后,他终于放弃用自己贫乏的词汇做徒劳的语言掩饰或者情感预热了,索性直白道:“我们,一起睡?”
萧悦沄白皙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差点扶不住门把手,再无法保持冷静,他没想到傅朗居然就这么直愣愣地进入正题,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
看着傅朗那一如往常般冷酷的脸,萧悦沄摇了摇头,让开了门,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