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没有防住来自背后的一掌。
邢在嫣的一掌。
她这一掌居然不是朝着胖美人的,而是势不可当地冲着叶深浅而来的。
而且这一掌不为试探,也不为令他分神,竟含了十成十的掌力,裹挟了一万分的杀气。
原来先前那胖美人的一刀,只为了令叶深浅分神救援,而对身后之人放下防范。
可她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叶深浅的身上,却被对方以“万象神功”一震震开,如破肉折骨一般倒飞出去,飞了三尺又三尺,直撞翻了桌椅,倒在地上吐了口血出来。
胖美人急忙退到她的身边,查看她的伤势。
叶深浅也好整以暇地拨弄了一把手上的断刀,好似弹琴挑弦般在上面弹了一弹。
他这随手一弹,就弄出了清脆的一响,在上面留下了一枚指印。
“我实在是不明白,夫人既还仰赖着我去救罗知夏的命,怎么会想先要了我的命?”
邢在嫣推开了胖侍女,拭了拭嘴角的血,眼底寒霜带雪道:“因为我现在叫邢在嫣,之前却叫方侍艳。”
叶深浅敛眉道:“你原本姓方?”
邢在嫣道:“我是姓方,‘琉璃虎’方侍金,‘嚣天鹰’方侍英,‘折桂手’方侍花,这三个人都是我的哥哥。”
叶深浅叹道:“而他们三个都死在我的手下。”
邢在嫣叹道:“他们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强人,被你收拾了也无可厚非。可这三个人再怎么不成器,也是我的哥哥,我若不为他们做点什么,死了也没法子安心。”
叶深浅淡淡道:“所以你请我来是为了要我去陪你哥哥?”
邢在嫣却摇了摇头,一字一句道:“他们是该死,但罗知夏却不该死。”
叶深浅不由哑然失笑,眼珠子转了一转道:“你一边想着杀我,一边想着让我去给罗知夏查案?你不觉得这听起来很可笑?”
邢在嫣淡淡道:“那一掌不是要你的命,是在你的身上种下点东西。”
叶深浅动了动内息,仿佛一下子察觉到了什么似的,面上变了颜色道:“你刚刚使的是‘药师掌’里的‘血桐风铃’。”
邢在嫣道:“家师的确是苏秀色,可我还请教过‘药师门’的袁琼崖,学过这以血炼毒的‘药师掌’。你如今已经中了我掌中的血毒,七日之后就得毒发。”
叶深浅不解道:“可血毒一经使出,你也要元气大伤。就为了那三个不成器的哥哥,你就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
邢在嫣凄然一笑道:“我是能活下去的,不过活得差一些罢了。其实你也能活下去,只要你能破了这案子,救了知夏,咱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解药也自然奉上,我这一条贱命,也随你处置。”
可他若破不了这案子,这恩怨便仍横在他们之间,赤霞庄内只怕也要多上一位亡灵了。
风催霞虽是女神医,但要配置解药也需至少一月的功夫,所以叶深浅现在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这邢在嫣手上的解药了。
叶深浅叹了口气道:“可就算你不拿这毒来逼我,我也是会去破案的。”
邢在嫣却看了看他,眸光在一瞬间沉凝如海。
“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我实在不相信你的人品。你为何只做了短短一年的捕头,为何会被人赶出公门,你自己心知肚明,又何须我在此多言?”
所以与其相信对方,还不如相信自己舍命种下的毒。
叶深浅面色沉沉,却没有答话。
他只做了一年的捕头,或是因为厌倦了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