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浅将他神色变幻收在眼底,心中竟也跟着生出几分欣慰之意来。
郭暖律虽和他关系一般,但总算是把陆羡之放在心尖上的人,将这些秘密托付给他,应该也不算托错人。
想到此处,叶深浅便故作深沉道:“其实这件事说来话长……”
郭暖律却迅速打断道:“那就长话短说。”
他不像是个有耐心的人,更不像是个喜欢听人故弄玄虚的人。
叶深浅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继续说道:“这件事得从我母亲身上说起。”
那西域邪教的“弥罗那阎功”传入中原之后,就有部分残卷落入这“四方九仪宫”中。此功法邪异非常,但又蕴含无限变化,使九仪宫主不忍弃之,却又不敢近之,只能日日浸研,寻求改良之法,她每看一段时间,都会闭关试验,期间令人把功法收好。而风火水土四大使者中的“弱水使”楚妃鸾就负责在“玉宸阁”看守这部分残卷。
楚妃鸾本是楚天阔的妹妹,是楚家最小的女儿。
但她一向受不了大家大族的规矩,也不与楚家人亲近,十六岁时便叛出楚家,投向了九仪宫,受到了九仪宫主的庇护和宠爱。
话分两头,那九仪宫主出关之后,便拿了残卷细细研读,“弱水使”楚妃鸾趁机出宫采办,但在路上却遇到了一名男子。
叶深浅目光幽暗道:“这名男子当时被‘拂杨坞’的五大恶人围攻,已是命在旦夕,楚妃鸾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她实在看不惯这五大恶人,于是还是选择了出手相救。”
五大恶人虽然被她打退,但这名男子也受了重伤。
楚妃鸾见他生得俊俏,又得知他是长流陆家的陆师玄,便心生怜惜,照顾了他三天三夜,期间互生情愫,彼此交心。
这故事目前听起来很简单,也很没意思。
男欢女爱乃寻常事,突破武林黑白两道的禁忌也不算离奇,想必他们再这样恩恩爱爱下去,那九仪宫主就该出来棒打鸳鸯了。
然而九仪宫主还未发现他两的猫腻,陆师玄就先行动了。
他得知了这宫主在钻研“弥罗那阎功”的残卷,登时十分紧张,将这邪功的种种伤人害人之处皆说予楚妃鸾听,让她务必劝诫九仪宫主远离这门邪功。
然而九仪宫主对邪功如痴如狂,只怕不但听不得手下规劝,还得疑心她这“弱水使”觊觎神功。楚妃鸾思来想去,便心生一计,既可保得宫主平安,又可与情郎长相厮守。
郭暖律眉头皱紧道:“她想私奔?”
叶深浅点了点头,无奈苦笑道:“她的确是想私奔,而且是带着秘籍私奔。”
这法子简直一点创意都没有。
不过它虽然没有创意,却很惊险刺激。
九仪宫主早已暗藏残卷的拓本,即便残卷被夺,也不妨碍她钻研邪功,但眼见最信重的手下携带秘籍叛逃,她还是怒不可遏,立刻派出了九大殿三大使的人马夙夜追杀,势要将这两人生擒至九仪宫,将他们生切活剐了才好。
楚妃鸾和陆师玄两人一路奔逃,在诸多义士的庇护下,总算是逃到了长流境内。他二人这一路上跋山涉水,历经艰辛,可谓是一路患难,一路生情。
然而等楚妃鸾准备将身心都托付给陆师玄的时候,对方却狠狠插了他一刀。
他不但夺走了“弥罗那阎功”的残卷,还与陆家众人一同设伏,准备将楚妃鸾杀人灭口。
原来陆师玄之前被五大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