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药材那面?”
“收上来了,三叔,被装和军粮也点过数,不过,被装不是厚的,厚的都发往北面战线,我要了,不给我。”
宋福生点头,拿着票子出了办公室。
此时隔壁几间有的早就熄了灯,有的正在锁门也要下职了,同僚与他打招呼:“还忙着呢,宋大人。”
宋大人抱拳施礼,让人慢走。
可不?别人都下班了,他还忙着,要去寻魏大人给报销一笔钱。
“鱼油?”
“对,水战或许能用到鱼油,就那个能烧起来,想着拉一趟,给带去些,万一有用呢。”
“你听谁提起的?”
宋福生作出回忆状,一脸他知识都学杂了的样子,最后:“不记得了,只听人确实提起。”
这是他新总结的撒谎方式,不要具体到谁身上,模糊化。
魏大人想了想陆畔的身份,倘若陆将军能用到也真的起到了作用,回头要是能提一嘴,他批示的,还不在业务范围内,他是能受到褒奖的。要是用不到,无非就是浪费一些鱼油,运到后,陆将军扔了不用。
宋福生拿着票子,就知道魏大人能批。
他无所谓被人抢不抢功,赶紧打完仗吧。
也是想着,管是有用没用,先运去再说,由陆畔自己斟酌。总比想用没有强吧。
魏大人站在窗前,看到宋福生锁好门离开仓场衙的背影,心想:不得不说,这人上手很快,比他当初接受黎大人这一摊时快多了,做事很有章程。
而宋福生带着仨半大小子,回了奉天城买的房子这里,一开门吓一跳。
头宋富贵,身系围裙,将俩手往围裙上蹭蹭:“回来啦?吃饭。”
晚上天黑,不知道以为是女的呢。
“你咋来啦?”
“我这受伤,家里啥重活也干不了,就被阿爷派来给你们做饭。”
不仅做饭,而且院子里还摆着大盆。
宋富贵之前坐这里给宋福生他们搓衣裳呢。
这家里没个女人家是不行,瞅瞅攒一盆衣裳,得亏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