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是被利物所划,然若是细看,其中又带了些撕咬过的痕迹。
或许是被这山中野兽当做猎物一方厮杀留下的痕迹,又或许是他在行走时不甚被其他利器所伤。
容七吐口气,又把他衣裳合上,不忍再看那触目惊心的画面。
燃地正旺的火忽地发出爆裂一声巨响,江衡从浅眠中惊喜,环顾四周,只瞧见被小心安置在地上的容阿呆。
屏息一听,不远处有浅浅声响。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夜半的林中离了火清冷寒寂。
那是一个人的背影,黑暗中无法分辨其身份,但其蹲在草丛中鬼鬼祟祟的模样委实使人怀疑。
江衡来到他身后,对方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而后只感觉一双坚硬有力的手猛然钳住她的脖子,随着江衡手越发用力,她喉间气息也越来越少。
容七造孽,赶紧硬撑着发出一声:“咳咳,江,江公子,是我。”
江衡眼睛一眯,将她放开,容七跌落在地剧烈的咳了几声,那股不适感才慢慢消停。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江衡问。
容七扬了扬手中绿油油药草:“专门治阿呆身上伤口的好东西。”
他们又回到原点,容七先是将采来的药草洗净放入口中嚼碎,掀开了容阿呆形同虚设的衣服,取出口中早已绵软的东西敷在伤口上。
上完药后,天色也有些微亮,一天竟就这么过去。
容阿呆第二日有了些许好转,额上温度虽然依旧吓人,较之前一日已经降了许多,就连身上伤,都因着昨夜药草的缘故愈合了些,开始慢慢结疤。
容阿呆身子未愈意识不清,容七虽很想带着他早日归家,但也有心无力,只好再等几日,待到他恢复了意识再作打算。
而这几日,除去一个终日沉睡的小傻子,这偌大片树林里便只剩她与江衡二人,
虽然容七对于江衡为何会留在他们二人身边一点头绪也没有。
白天倒是很好混过去,四处走走,收集柴火,倒了需填饱五脏庙的时候江衡便下水捉鱼,容七在一旁加油打气,倒也相安无事一派和谐。
只是若到了晚上,那就再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江衡模样本就长地凶悍冷血,就着火光一看就更是可怕了,一双漆黑双眼迎着光,落在容七眼里硬生生地变成了闪着绿光的贪婪模样。
夜深人静,女子家的心思本就要细腻几分(作者君强行插入:是的,我们的七七依旧还是一个正直二八年华的女孩纸的。)
在联想到为何非亲非故的江衡会甘愿留下来帮他们这一点....
莫非他一直都在假意逢迎,只等最佳时候化身恶狼向着他们眼下一病一弱的两人赤果果地扑过来啃食?
又或是,江衡通过那块玉佩识破了容阿呆身份,又或是她的身份,在做着长足打算?
无论是哪一种猜想,与容七而言都无凭无据,但若非要她选的话,她宁可选择第二种。
毕竟江衡此人,并不像寻常的贼人,他身上带了种神秘的未知,但同时他的眼神又危险无比。
脑中回想那夜江衡钳住她脖子的压迫感与恐惧,容七仍心有余悸。
此人太可怕了,竟在还未确认她身份之前,已经起了杀意,容七几乎确定若是那时她没有及时求救,现在她恐早已魂归西天了。
在容七这无意义的猜忌中,又是一天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