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人,却在瞧见这一幕时,一双俊眼蓦地收紧,不及反应,已然将手里利剑以迅雷之势刺出——
“吁————”地一声,疯马的声音突然变了味,发出一声尖利痛苦的□□。
容七抽空睁眼一看,只见一柄利剑正直直插在那马腰腹处,伤口上淌出一大片殷红血液,将它雪白毛发染赤。
“啊——”赵华裳自马上跌落,抱着头惊叫出声。
疯马更疯,几经癫狂地四处乱窜做着最后的挣扎。
容七这边出了神还未反应过来,忽有人拦住她细腰抱着她一闪――
一股熟悉之味窜入鼻尖,容七思绪有些飘飘然间,已经感受到一方力量来袭,来人抱着她跌落在约三米开外的地上。
连滚三圈,容七再爬起来时有些头晕。
在她面前,那疯马最后不甘地叫了一声后便倒地不起,再也没爬起来。
血顺着绿草流下,沾到容七衣裙上,手上。
而后耳边一声威严中带着斥责的声音传来:
“方才如此危险之际,竟敢放弃逃跑妄想依你一人之力同这疯马作对,简直自不量力。”
容七看着他:......
玄凌双眉微锁,动一动方才用力过猛的手臂。
一袭墨色锦绣麒麟缎袍,袍内露出一银色镂空木槿花镶边,腰系翡翠玉带。
这简单却不失大气的一身,将玄凌身上那股不可近身的高雅之气染地更甚。
那玉面小官跟上来,急忙将他身上草渣用了布巾掸干净,而后狠狠瞪了容七一眼。
“公子,您的手.....”
玄凌看一眼沉默的容七,一双鹰眼不着痕迹在她身上扫过,又将目光扫向四周,淡淡问道:
“大家都没事罢。”
赵华裳呆呆看着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话都抖不利索:“没,没事没事。”
温如沁费力爬起半身,叫了声:“七七姑娘....”
又是两声嘶鸣声传来,众人望过去——
原是循声赶来的皇甫靖,他见了倒在地上血染一片的马眼睛一紧,再瞧见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温如沁时脸色一变,立即下了马将其扶起,
“如沁,没事吧?!”
温如沁道:“我没事。”
皇甫靖又转向玄凌:“阿玄,这是怎么回事?”
玄凌看他一眼,望一眼容七,语气凉薄:
“不过有人欲逞匹夫之勇,险些酿成灾祸。”
“啊?”皇甫靖摸摸头不知所云。
容七在这吵吵闹闹中始终未曾开口,玄凌又问:
“没事吧。”
这话是对她说的,容七这下知道了。
她真该跪下去连磕九十九个响头以此表达自己的与有荣焉与无上光荣。
容七目光有些阴恻恻,说:“七皇子,你可知您方才一刀捅死的这匹马市场价约为几两银子?”
“......”
玄凌许是没想到她开口第一句竟是这句,皱了眉。
容七又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这捅的,还是曾立下赫赫战功的战马,委实该打,该打。”
一点没提玄凌为何杀了这匹马。
她举高手里头那未派的上用场的木棍,忽然嘿嘿嘿傻笑三声,啪地一声——
一棍子挥在面前人高傲如常的头上,发出沉闷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