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就是人,”赵家小辈说道,“听闻之前这里有妖兽为祸,若是开了智的妖兽,既会挖灵脉,又哪里会顾及凡人的死活。”
“毁掉也有好处,”公输迟负手站立,眸中有些许的若有所思,“若不毁,地底虚空,若有朝一日塌陷,不知要死多少人,此为上策,虽失家园,可是并无一人死亡。”
赵家与成家小辈若有所思,正要点头应是的时候,只听远远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你们倒是善良,怎么还把人家的地面跟种地似的翻来覆去,还不如公输兄理解的透彻,是吧,公输兄。”
来人眉目秀丽,一副少年纤瘦的姿态,那面目明明生的十分纯良,却偏偏因为眼神看起来带了一丝的刻薄,他对于两人说话口气与对公输迟说话完全不一样,赵成两家却无人去指责他的不是。
朝家朝纯。
朝砚为朝家第一天才,自然资质卓绝,明月当空,自然将之下的光辉完全掩盖了,可是明月埋藏于黑暗之中,原本被遮掩的光芒便露了出来。
朝纯原本不过是旁系的庶子,虽说修为拿到小仙城之中得人敬重,在天选城却算不得优秀,可谁知在朝砚走后不到一个月,他就悄悄的突破到了筑基初期。
一旦筑基,根基稳固,年纪又轻,自然得到了家主的喜爱,在他的身上倾注了不少的资源。
虽目前不可与公输迟相比较,可假以时日,或许前途无量。
而观之赵成两家,虽说府内并非没有筑基期的弟子,可是同辈之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也不过是炼气圆满。
虽然看起来跟筑基只有毫厘之差,可人言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炼气圆满和筑基初期是有本质区别的,突破之时陨落之人不在少数,没有达到就是没有达到。
可他言语亲昵,以公输迟的修为却是可以想不给谁面子就不给谁面子,他虽算不上失礼,却着实算不上亲热,只开口道“不过是猜测,做不得准,再给那些镇民一些救济,我们也该离开了。”
其他仙城诸人纷纷离开,曾经向公输迟打听朝砚的妇人等了几日似乎在寻找什么,找寻不到后也是负气离开,灵石已然挖掘殆尽,已然没有一直留在这里虚以委蛇的必要了。
“那便离开吧,”赵家小辈说道,虽是面上不显,可是悄悄瞧了瞧那朝纯的脸色,心里却觉得痛快地很。
自认高人一等,可又能高到哪里去呢?朝砚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摆着,可有人就是偏偏不吸取教训。
他们一行人离开,镇民们得了救济也是感激涕零,他们有的在那天坑旁边重新修建屋舍,有的则是缅怀一番再次离去。
人总要生存,个人也有个人的选择。
只是在那些人离开的当晚,一个妇人怀抱着一个饿的有些瘦弱的孩子回到了这个地方。
她逢人就问王家,可是在听到王家的遭遇以及目睹了灵仙镇现在的样子以后,直接抱着那哭的有些弱的孩子跌坐在了原地。
镇民有人看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怜,本想匀出一些粮食给他们,可是却偏生有人看着他们脏兮兮的脸发了问“你跟王家是什么关系,询问他们做什么?”
“铁柱,怎么这么问?”其他镇民搀扶的动作迟疑了起来。
王家那样的人家,即使富甲一方,也让他们这些深受摧残的人瞧之不起。
那妇人脸色微微变了一些,虽说在夜色掩盖下不甚明显,可那些镇上的人还是纷纷警惕不已。
“我怎么看着她像是王家曾经的那个奶娘,”一人仔细的就着火堆盯着她看。
“那她怀里的孩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