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时夫人交游广阔,她又厌恶杨玉英,没少影射,于是大家心里都有了这么个印象,忽然反转,难免要说上几句。
诸如什么时夫人就是自作孽,要是早早就高高兴兴迎接未来媳妇,早点见到人家傅小姐,没准人家能更早察觉她的身体状况,那这病也就从大病变成了小毛病,现在可好,整日暗示人家傅小姐不懂事,避而不见,最后坑害的还不是她自己。
还有,说是傅小姐和他儿子八字不合,两人相克,谁能看不出来她打的主意,如今婚也退了,怎么不见她万事吉祥?
这一类的话在各种场合广为流传。
各种消息纷纷杂杂,可见京城闲人,无聊之人极多,时修远听得简直心惊肉跳。
他是真担心自家娘亲听到这类传闻,心里不痛快,就如陆太医,葛太医等人所言,这类病很要紧的一点,便是病人自己要心胸开阔,不能先存了治不好的念头,所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病人自己不想活,再好的大夫也无用。
时夫人还没因为病情有什么太特殊的反应,这几日下来,时大公子已经肉眼可见地憔悴不堪。
邹词几个朋友,见他这副模样也都跟着心焦,平时总爱逗他,开几个玩笑,如今也都收敛起来。
好在结果还不坏,时修远第一次对他母亲刻意隐瞒说谎,只说杨玉英推荐的大夫是自己无意中发现的神医,特意请回来给爹娘诊诊脉。
这位神医看起来挺年轻,但相当有能力,三言两语就哄得时夫人对其言听计从,认真吃药,连扎针也不拒绝,短短时日容色便有改变,竟年轻了几岁的模样。
人其实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最是清楚,时夫人也能感觉到身体和以往比,少了些沉重,多了轻盈,何况气色转好,眼角的细纹都少了,自然高兴,每日忙着听大夫的指令做药浴,针灸,吃药膳,都没有开宴会同人聊天的兴致,自然也就没听见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总算让时修远松了口气,很有逃过一劫之感。
他只盼着至少能挨到治疗起作用,母亲的病情真正控制住,再让母亲知道她的真正状况。
瞒得时间太长,那难度很高,但林大夫说过,只要拖延过一月,让时夫人保持平和的心态,让他顺顺利利完成第一疗程的治疗,时夫人还能活过五年的可能性就大增。
可万万没想到,时修远千防备,万小心,还是出了事。
时夫人如今颇有些闭门谢客的意思,其他人别看在外面嘀嘀咕咕说八卦,可实际上没人会想同时家结仇,到都不至于在时夫人面前泄露消息。
唯独长宁郡主年纪还小,又惯来是骄纵任性,只想自己痛快的性子。
她那日在街上让杨玉英救了一回,顿时觉得自己丢了脸,心虚气短,好几日躲家里闷闷不乐,总觉在那傅香香面前丢了脸,心中不痛快。
好不容易稍稍缓过些,忽然听说时夫人罹患重病的事,再听诸多传言,人人都道时夫人纯粹是自误,到最后竟还要托被她千般嫌弃的傅家小姐请来名医救命,也不知她知道以后,羞是不羞!
长宁郡主听了一耳朵贬时夫人,捧杨玉英的话,肚子里顿时翻江倒海,心口邪气骤然升起,脑子一热,竟不管不顾地冲到时家,对时修远一顿抱怨。
她本敬时修远如天上仙,此时怒起,却只记得这人千百个不是,声音越来越高,时修远一时没来得及阻拦,好些话正好让来给儿子送参汤的时夫人听到,时夫人当即腹痛如绞,眼前发黑,砰一声倒下去就昏迷不醒。
时修远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