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就是连药都要靠灌,且一吃就吐。
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林大夫也无奈:“我们是大夫,不是神仙,如今也只能说,全看命数。”
陆老神医甚至已下了暗示——时夫人只在熬日子罢了。
长宁郡主这才惊觉闯祸,时修远心中大恨,却根本没精力去理会她,只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照顾母亲上。
他希望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能给母亲安宁。
但这是极难的事。
又熬过一日,秋日里风有些凉,时修远刚到母亲卧房门前,就听里头传来嘶哑的怒吼和啜泣声。
“你想烫死我?畜生!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要*屏蔽的关键字*!”
时修远心里一缩,扶了被药碗砸中肩膀,瑟瑟发抖的丫鬟一下,让她离开,转头轻轻拥抱母亲颤抖的肩膀:“娘,没事的,你别怕。”
时夫人好像变了一个人,她以前是位优雅的贵妇,既知书达理,又爽朗豁达,哪怕时家大不如前,她在她的社交圈子里依然是手腕娴熟,讨人喜欢,很多人觉得时夫人比起京城那些贤良淑德的夫人们,多出几许自在和潇洒。
可现在躺在病床上,她好的时候默默发呆,更多的时候却是声嘶力竭地怒骂,吼叫,任何一点小事也会让她惊恐不安。
时修远理解母亲,他知道母亲害怕,可他却束手无策。
在母亲最后的日子里,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力去安抚,尽量去体贴,他想,此时母亲就算提出一些他不乐意的要求,他也会答应。
只是,母亲好像连关心儿子的精力也尽数失去。
却说长宁郡主一下子就被时家上下抵制,再也难入时家大门,时修远更是连看都不肯多看她半眼,以前但凡她哭闹撒娇,她所有的错处就都不再是错处,大家只会哄她,把错处归到旁人身上。
可这一次,时家人不肯迁就,时修远心硬如石,任她哀求也好,吵闹也罢,再不理她,不同她说半句话,半个字。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啊!”
但并不是她一口一个知错,就能被苦主原谅。
时家和长宁郡主都愁云惨淡,静山伯府这边,却是一连数日的风平浪静。
杨玉英不禁有些奇怪,夏志明明显要搞事,他的主要目标就在静山伯府,依照夏公子的性格,一旦决定一件事,手段就极犀利,快准狠,毫不拖沓。
可自杨玉英进京,至今数月之久,夏志明只在外围打转。
“只*屏蔽的关键字*钧瓷案,就足够给静山伯戚寻定罪的,先定罪再想办法谋求他想要的东西便是。”
这般做,只要目的没泄露,就并不违规,在皇城司,这等做法甚至属于常例。
一般知道某人犯事,但暂无证据,又担心他潜逃,就严查他,能被皇城司盯上的人,只要严查,多多少少都能查出些事来,揪住一点,先将人扣押,再细细审问便是。
杨玉英背了一堆档案,皇城司的密档里有三成的案子都是这么办的,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一。
夏志明偏不如此,难道他想得的那样东西,十分要紧?”
杨玉英自入皇城司,一路顺风顺水,上得陛下和邹宴看重,下受手下爱戴敬仰,与同伴们关系也都亲近,无论想做什么事,情报支持都相当到位,这还是头一次,自家内部对她围追堵截,面对的尽是各种遮掩。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