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书肯定道:“大,皇上的意思很明白,让英王好好礼遇贺惜朝,以便将来君臣相得。”
李夫人震惊了起来,但转眼她又很是不解,“可明明之前朝堂上就有大臣请立太子,皇上为什么不立?”
“天威难测,皇上自己想立储君是一回事,被人逼迫着又是另一回事。”李尚书想到这里,忽然意味不明地笑起来,“也是,前朝端阳太子曾经多受皇帝喜爱,可最终还不是落了个引鸩身亡的下场,这天家父子跟普通人家总是不一样的。”
“老爷眉间舒展,可见是有法子了。”李夫人含笑道。
“法子还是同一个,你明日递个牌子拜见一下贵妃娘娘,问问她可是认命了,愿不愿意为三皇子再争取一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皇子既然能丢一次太子位,自然也能再来一次,咱们李家愿助其一臂之力。”
也让那狂妄的小子看看,万事皆有可能。
贵妃如今近四十的年纪,可容颜依旧芳华绝代,岁月似乎在她的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韵味,变得更加妩媚动人,只是此刻她眉宇间却仿佛带着郁郁愁绪,是皱着的。
她执着茶盖,翘起三根带着玳瑁甲套的手指,轻轻地拂着茶沫,嘴角挽着得体的浅笑,听着李夫人拉着常。
说来这个时候还有命妇愿意来拜见她,贵妃挺意外,也很高兴。
萧弘炙手可热,也就意味着芳华宫人走茶凉。
直到李夫人开始夸奖她的长孙女,什么有孝心,能管家理事,明理是非……各种美好的辞藻往上堆的时候,贵妃终于听出了一丝异样,笑道:“贵府小姐这么好,本宫都心动了,不知道找了婆家没有?”
“还没呢,正要请娘娘给寻一个人品端正能疼人的。”
魏国公狐疑地打量着贺惜朝,“你这话听着让人心里发毛,户部尚书成了礼亲王的妻族,于英王可是一大威胁,你应该想办法搅合了才对。”
然而贺惜朝只是歪了歪脑袋,给了魏国公两个字,“您猜?”
“你还在生气呀,我那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给你个惊喜而已,没想到不够周全……惜朝,你要我怎么赔礼道歉都行,别不理我呀!”
“哟,让本宫找啊,那干脆留下来给本宫当媳妇算了。”
贵妃也只是试探的一说,语气都带着几分玩笑,没想到李夫人却惊喜道:“那可是茜儿的造化,求之不得呢!贵妃娘娘可是当真?”
此言一出,贵妃终于放下了茶盏,她看着李夫人问:“这是李尚书的意思?”
李夫人脸上依旧带笑,不慌不忙地说:“娘娘,婚姻大事,妾身一个女人家怎敢自作主张?外子曾言,如今大皇子乃是烈火烹油,看着花团锦簇一片光明,可众人拾柴烧地却是他自己,想想前朝端阳太子,是不是极为相似?”
这话犹如拨云见日,云销雨霁,抚平了贵妃好几日未舒展的眉宇,一双凤眸染上了希望的光芒。
“胡说,少血口喷人!”魏国公吹了吹胡子,瞪着他一眼。
贺惜朝这几日都呆在魏国公府,自从琼林宴之后,萧弘就没见过他。
“不喜欢。”
“李大人能得皇上青睐接任户部尚书,不是没理由的。这份见识,的确较常人不同,本宫心生佩服。”
李夫人起身,连说不敢当,“外子为官多年,不过是看的多了,才想得深远。礼亲王温文尔雅,宽于待人,礼贤下士,孝心有加,虽锋芒未露,可能大事者不多这样蛰伏隐忍的吗?我们李家向来为贵妃娘娘和三皇子马首是瞻,外孙明睿又是殿下的伴读,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