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贺三太爷拄着拐杖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文博,方才你不是还……”
“老夫改变注意了,这种当众顶撞,蔑视家族的子孙不要也罢。他要做他的忠义之士,那就去,贺家容不下这种卫道士!”
贺惜朝脊背僵直,却没有任何辩解。
“国公爷,是不是再考虑考虑,这可是惜朝少爷,您给予希望的……”
然而不等贺祥说完,便听到一个族老爷冷笑道:“贺祥,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
贺祥面露难堪,却还是看向魏国公。
后者摆了摆手:“不用说了,他可以为了英王费尽心机谋划,却不肯为了家族做一丁点的事,这样里外不分……我贺家小庙哪儿还容得下这座大佛?”
贺祥简直要心急死了:“惜朝少爷,您认个错吧!”
闻言魏国公握紧了手,就盯着贺惜朝的背影,他似乎也在等着,若是贺惜朝能认错,是不是还能原谅?
可最终贺惜朝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
魏国公那点希望逐渐熄灭。
“还等什么,动族谱,将贺惜朝除名。从今往后,他不再是贺家子孙,死后不入祠堂,不得归家,荣辱福祸与贺家毫无关系!”
祠堂外,下人急切地跑到凉亭,对着众位夫人小姐惊慌地说:“不好了,国公爷动族谱了,要把惜朝少爷除名!”
“什么?!”
率先站起来的不是李月蝉也不是大夫人,而是二夫人,她几乎惊讶又惊喜地问:“你再说一遍?”
“国公爷要把惜朝少爷除名了!”
这与她们简直跟天籁一样,不仅是二夫人就是国公夫人,还有姗姗来的贺家姐妹也露出那份隐秘的喜悦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公夫人问,
“小的也不说清楚,总之惜朝少爷惹怒了各个族老,国公爷看不下去便放了话,看样子是没有回旋余地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二夫人有口无心地说了一句,似乎要遮掩她的高兴。
她于是回过头,想看大夫人跟李月蝉的反应,按理李月蝉该跳起来,急地跟热锅蚂蚁一样,一边抹眼泪一边进去求情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李月蝉虽然也红了眼睛,却依旧坐在亭子里,没有动,一副早已认命的模样。
丫鬟春香安抚着她的肩膀,她轻轻回手拍了拍,没有话语。
大夫人将手里的茶放下,轻轻一叹:“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只有林家母子对此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一份急切,若是贺惜朝被除名,是不是意味着那条路走不通,那该怎么办?
各人心思之间,忽然有个丫鬟喊道:“那不是英王殿下吗?”
顿时所有的目光一同都看了过去,只见魏国公府的管家正跟在一位大步如流星,走路带着风的俊朗男子后面,一个劲地陪笑说话,似在请他走慢一些,毕竟那地方是祠堂。
可英王压根不搭理他,一马当先,颇为急切地往祠堂里去。
大夫人瞧着这个景象,顿时冷笑道:“费尽心机要见英王,瞧,这不是来了吗!”
贺惜朝从后世来,一介孤魂,对家族对族谱无任何归属感,他也嗤之以鼻,恨不得早点甩脱这层包袱。可真当魏国公说出这番恩断义绝的话来时,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心里像缺了一块。
魏国公走到他的面前,正好发现他泪流满面。
族谱请出来的时候,不仅是贺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