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祖母面前,贾赦才敢撒娇,赖皮。
面对母亲,他从前是怨怼,而今是敬畏。
他不会再违拗母亲,却做不来亲热的举止。
上回替母亲洗脚,已经拼尽了他的勇气。
贾赦慢慢躬身行礼告辞,恭顺的退了出去。
石梅无所谓,她可不习惯这么大的儿子对她亲热。
赖嬷嬷却道“太太您对两位爷都太严肃了,弄得两位爷每次来都很紧张。大爷也罢了,就连政二爷也不敢跟您撒赖撒娇了。”
石梅道“儿大避母,他们儿子都上学了,难道我还要娇惯他们不成?”
赖嬷嬷了解主子的秉性,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拗不过。
石梅又道“你们二奶奶的那几个陪房丫头还是事事打听吗?”
赖嬷嬷道“是的,前儿周瑞家里还给珍珠丫头塞了二两银子,珍珠丫头收下了,转头就交给奴婢了。那正经的事情没有透露一丝一毫,太□□心。”
石梅道“按照老规矩,赏赐珍珠二两银子。记上一笔,年底赐封大红封。”
石梅言罢感慨“珠儿果然是个好的。”
石梅做事并未隐瞒贾珠,只是告诉他们兄妹几个,农庄的事情不许外传。并再次向两个孙儿强调了臣不密。
赖嬷嬷忙着凑趣儿“珠儿少爷可谓谦谦君子!”
石梅笑道“会用词儿了,有进步。”
五月二十,石梅再次带着贾赦贾珠贾琏去了农庄。
这一次,黑土地的番薯最大的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最小的也有半大小子的拳头大。
石梅没舍得挖掉,而是继续把细土覆盖回去。
沙土地的番薯比黑土地的番薯个头稍微小了那么些,最大的有成年女子的拳头大。
黄土地的红薯也比鹅蛋大得多了。
就连贾赦这个不懂行的人也知道这代表什么事儿“母亲,这般算下来,黑土地一亩只怕不止一千斤啊?就是沙土地也要超过这个数了,这回陛下该笑醒了。”
石梅颔首道“看出来了?不过,咱们到时候只能折半,最多上报七成。”
贾赦甚是不解“为什么呢,不是产量越高,咱们的功劳越大?”
石梅道“江南是膏腴之地,甘肃山西如何能比得?你申报的那样高了,地方官还如何做?做好了全是你贾府的功勋,差点就要挨板子。还不恨死你?
那么些人一起憎恨你,蚂蚁也能咬死象呢。咱们得给这些地方官留下些上升的空间!”
贾赦闻言忙着躬身领教“儿子知错了。”
然后,大家歇息的时候,贾玫支开了下人,单独向石梅禀报一件事“婶娘,有一件事情,侄儿越想月蹊跷,觉得应该告诉婶娘一声。”
石梅讶异道“什么事儿?”
贾玫道“婶娘还记得吧,当初族人对这里很关注,婶娘设计打消了族人的好奇,从那时以后,几乎没人关注周家村。
但是,就在月初,我们这里卖针头线脑的小贩子忽然换了人,不仅如此,他还跟这里的妇人孩子打听我们这个农庄到底做什么营生,亏得侄儿预先叮嘱过了,大家都说是少爷们的跑马场,顺便种植草料。
这事儿本来没引起侄儿的主意,可是前天,我父亲忽然抹黑来了,父亲告诉我,就在最近几天,忽然间,许多族人跑去家里打听,九叔六叔跑得最勤便,就是想知道嫡枝买了周家村做什么,我父亲按照我的交代说是几位嫡枝少爷的跑马场。结果九叔不信,说既是跑马场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