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悸动消失了,仿佛看到未来三年里薛业跟着别人跑,“手又不疼了对吧?”
薛业听不出来祝杰要发火的意思,正相反,以为是突如其来的关怀:“疼,到夜里就疼。”
“疼?疼你今天冲出去打人?”祝杰咬了咬牙,这回是真握住薛业的脖子,只不过是从正面,将薛业拎着压在5平米不到的亭子里。
薛业撞在墙上似乎还弹一下,瞬间不敢再动。杰哥火了?自己怎么惹着他了?
他屏住气息:“杰哥我错了,我做错什么……你跟我说。”
“我用你替我打人么?”握住喉结,祝杰仿佛掐住了薛业身体的开关,“你他妈懂什么?”
“我……”薛业挣了两次,他不懂。
“你懂什么啊?”祝杰渐渐放开他,“你知道自己离死多近么?就你这个倒霉血型,半分钟放两个矿泉水瓶的血,谁也救不了你!天津调血最快两个小时,你说你是不是傻逼?丁震是举重队的,两百斤随手一扔,你自己有多少斤敢和他打?”
死?薛业点了点头,他想过死。忽然脖子上的手松开了,变得很轻,让他不知所措。
祝杰没想到薛业会点头,这说明什么?说明薛业知道严重性,可是他自己不在乎。亭外的小雨停了,燥人的蝉鸣和蛙鸣像刀片刮着祝杰的耳膜。他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不怕死的薛业,只好沉默了。
该怎么办、该说什么、该做点什么,祝杰通通没有答案。薛业不怕死,可是他怕。
薛业也跟着沉默,半晌,从兜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杰哥,我知道错了,你晚上没吃主食,你饿不饿啊?”
这种穷追猛打式的关心,祝杰同样不懂应对。
“对了,杰哥你今天为什么打那傻逼啊?”薛业觉得自己可以问,“是不是……嘶,杰哥,疼。”
“左侧,肋骨五、六中间,横膈膜这里。”祝杰把手探进他的外套,掀开他的背心,“薛业,你再和别人动手一次,这里我打断。这是你自己说的。”
“啊?”薛业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杰哥……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