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把握,第一次晒伤就伤着脸了,什么狗屁运气。临终做个记号?下辈子投胎不会带着胎记吧?
“杰哥你看我拿了什么?”薛业解开腰带,一副要脱裤子的架势。
“你没毛病吧?”祝杰惊呆了,因为薛业从裤子里抽出两条黄瓜,还是布满了刺、顶着小黄花的那种。
“我以前听别人说,晒伤了可以敷黄瓜片,有时候土方法兴许比抹药管用。”薛业用水把黄瓜洗了一遍,拿出小卖部买的超小号剪刀开始削皮,“试试,万一行呢。”
祝杰像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诧异地看着他。
薛业来不及脱迷彩服,不透气的外衣披在肩上号码过大,背心领口处微黄,显然是一上午的汗泡出来的颜色。他给自己洗黄瓜,削皮,动作笨到家了,剪刀刃冲着虎口。
“你黄瓜怎么来的?”祝杰问,不喜欢那把剪刀离薛业太近。
“中午吃完饭我去食堂后边找的。”薛业说,攥着黄瓜和剪刀的指尖泛白,用了不少力气。
那把剪刀让祝杰不得不在意。“骗我呢?”
薛业茫然了一下反应过来:“没有,我……骗了。我跟炒菜的大师傅要黄瓜,他不给我,还说学生浪费粮食不如士兵吃得干净。我在厨房后面转了几圈,顺手捡的几根。”
捡的?顺手捡就能捡回来这么完整的大黄瓜?祝杰忍无可忍,终于把剪刀夺了过来。“偷的吧?”
薛业难堪地点点头:“杰哥你帮我保密啊,我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千万别让教官知道,给咱们学校丢人。跑食堂里偷黄瓜,我成什么人了……”
黄瓜都偷回来了还要求别人保密,够逗的。祝杰很快削好了一根,顺手递给他:“拿着。”
“拿着?”薛业拿着滑不溜秋的绿色食品,“拿着干嘛啊?”
“吃。”祝杰不看他,“吃不吃?不吃给我。”
“吃,吃,杰哥你真好。”薛业咔嚓地咬了一口,声音清脆满口清香,“杰哥你削皮真快,牛逼,不愧是你。以后你也教教我。”
祝杰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削个黄瓜也能和牛逼扯上关系?抬头是一面大镜子,自己赤膊,手里一把剪线头的小剪刀,薛业在旁边认真看着自己,眼睛里像是有光。
这一刹那,祝杰迅速把头低下了。从不觉得自己牛逼,也不觉得自己削皮真快。
“好吃么?”不一会儿他问薛业。
“不怎么好吃,有点糠了。”薛业吃得高高兴兴,“杰哥,往后我陪你跑步给你带防晒霜吧,你可能是容易晒伤的皮肤,万一晒坏就麻烦了。”
祝杰又沉默了,手底下的动作变得很慢很慢。“不用了。”他不敢抬头,不敢告诉薛业再过两天就把他彻底扔下,“不用给我带。”
半根黄瓜突然出现,差点怼在祝杰的脸上。
“杰哥你咬一口。”薛业笑着说,把刘海往后拢了一把,“糠了的我吃完了,剩下的甜。”
祝杰愣着看了看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咬了一下。还行吧,一般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