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杰嘴里含着一颗慢慢嚼,当坚果类零食,但也不敢多吃。
“杰哥,好吃吗?”薛业磕一个,给他一个。
“还行吧。”祝杰不拿了,“也没什么味道。”
薛业继续努力,磕出一小把来。“杰哥你尝尝,一口气吃一把感觉特别爽。”
“不吃。”祝杰再次明确地拒绝。一把瓜子仁在他眼里相当于一个小时运动消耗的卡路里,虽然不用控制得这么严格,但也不想体验什么特别爽的感觉。
有那么爽么?他看薛业津津有味地磕,说好的大碗绿豆汤哪去了?
今年盛夏少雨,训练场被太阳烤得暴土扬长。短短几天谁也逃不了晒黑,扒开上衣一看,肩膀胸口和脖子耳朵不是一个色号。
“杰哥,晚上吃完饭我去要黄瓜,我怕你晒伤了。”薛业咔咔地磕着,热得长裤到短裤穿,晾着两条明显晒黑的小腿。
“你知道有种东西叫防晒霜么?”祝杰后背一片滚烫。曾经他也以为自己是个铁血英雄,直到被烈日晒成人干。
那是高二接高三的暑假夏训,一中没有室内馆,田径队拉在操场集训15天。祝杰刚养好腿伤,成绩急于突破,练得是狠了些。
再加上自己的运动衫是黑色,跑几公里只能脱掉,否则祝杰怀疑运动衫会报复性地自燃。
后果就是,他光着膀子完成了超额训练量,累成狗,靠在薛业身上调整呼吸。地面已经不能碰了,很烫,薛业拿一瓶矿泉水从他的肩膀往下浇,浇着浇着,薛业突然开始喊春哥的名字,大嗓门响彻云霄。
祝杰从没听过薛业叫声那么惨烈,声音都变了。后来薛业才告诉他,水浇下去直接带走后背一层皮。
一直嫌弃防晒霜太矫情,祝杰光荣成为和区一中第一个晒伤的男生,显得更矫情了。
伤处不容乐观,却意外不疼。等身体凉透祝杰才有感觉,全是水泡。校医室怕他昏厥,给他开了两天的假条和两管芦荟胶。事已至此,他不得不承认人类之躯无法和紫外线抗衡,每天被薛业拉进换衣间上药。
挺疼的,不是伤口发炎,是薛业手劲太大。有几个水泡纯属薛业护理失误,不小心摁破了。
“杰哥你笑什么呢?”薛业问。吹着热风又磕出一小把瓜子仁。
“笑你有时候确实挺生猛的。”祝杰回答,不远处是首体大教练团,再过半小时进行田赛测试。
此刻方浩在50米处徘徊:“喂?昌哥!昌哥你救救我啊。”
“救个屁啊,稳住。”陶文昌料到祝杰会把微信号这事略过,找低一届的学妹要了校友录,电话直接打过来,“快说,他们现在干什么呢?”
方浩眉心一拧:“昌哥,虽然我这么说不太对,但为什么你的声音如此兴奋呢?”
“你不懂,但你很快就懂了。”陶文昌追问,“你和他俩一个宿舍吧?”
“嗯。”方浩再怎样也是1米8的男生,这个嗯字格外委屈,“我以为薛业还是那个薛业,祝杰还是那个祝杰,结果薛业不是那个薛业,祝杰也不是那个祝杰。”
陶文昌愕然:“完了,完了,好好的孩子被祝杰打傻了。”
“没有,祝杰还没对我动手呢。”方浩扇着风往远看,“就是突然看他俩抱着亲,有点吓人。”
电话那端是噗一声,好像是把水给喷了。方浩陷入慌张:“昌哥?昌哥你没事吧?呛着了吧?”
陶文昌擦了擦嘴:“没事,你唠这个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