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声音太响,惊动了正在洗澡的司妍, 没多久司妍就围着浴巾出来了, 接起手机不冷不热地说了三个字“知道了“,接着就把手机关机了。
白鹦哥惊魂未定地抖下毛, 小声嘀咕着:“这女的还真能骂。”
司妍习惯性地甩他个白眼。“你乖乖在家里呆着就没这么多事了。”
白鹦哥听了有点不服气,长毛棍子“噗”地鼓成胖球。
“不是你要找沈维哲, 我顺藤摸瓜找线索,怎么就不对了?”
“你说对就是对,我要去医院了,你还是去找林业昌吧, 说不定他从外面鬼混回来了。”
话落, 司妍转身进卧室, 把门甩上了。
萧玉很委屈, 鸟冠上一簇黄毛无精打采地垂下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负这个责任,想来想去都是那辆乱穿马路不守交规的小电驴。
白鹦哥忽然振奋,黄毛“蹭”地翘得老高,然后出离弦之箭从窗处“咻”地飞了出去。他最擅长记恨, 只要冒犯过他的,不管人还是物,他都记得分毫不差,就僻如那辆小电驴。
白鹦哥来到车祸现场,摇身变成一只小白鼠,然后从众多刺鼻的气味中分辨出那股让他厌恶的焦橡胶味。小白鼠顺着这股气味往东跑,穿过几条马路,拐了几个弯,终于在石库门住宅区里找到肇事小电驴。
小白鼠窜上房顶,在月光之下慢慢幻化回白鹦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们住的就是样的房子,当时还算好地方,而如今看来又过于狭小。
忽然,白鹦哥眼睛一亮,脖子往前伸,紧盯着底下某个窗户。窗户后面是小电驴的主人,正在津津乐道地和自己肥胖的老婆说着车祸。
“还好我机灵,看到不对劲马上开足,否则要赔得倾家荡产。”
提及“机灵”,车主很骄傲地昂起下巴,犹如杀沙归来的常胜将军。萧玉发出两声冷笑,冷视着那张毫无愧疚的脸。
夜幕越来越深沉,透光的窗也越来越少,那户被萧玉盯了许久的人家终于熄灯了,漆黑中传出几声咳嗽,没过多久又成了呼噜声。狭小的卧室里两个甜酣的人紧紧相拥,丝毫不知危险正在靠近。
萧玉潜入房里,扑扇翅膀飞落到车主胸前,看他睡得香,萧玉心里就不舒服,总觉得应该在客栈里给他安排个位置才对。
萧玉凑过头往车主眉心啄了口,拉出其一魂三魄衔在嘴里而后就飞了回去。他来到客栈,将这一魂三魄往炉里投,炉火“噌”地窜得老高,摇曳的火光映出无数张痛苦丑曲的脸。
出了这口恶气,萧玉终于舒坦了,他离开客栈去找司妍,飞到医院住院部时,就看到汪琪站在楼下两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教训司妍,那张嘴叽哩呱啦几乎没停顿。
“我不管,我二哥被你撞成这样,你得负责任!”
夜深人静,汪琪的咆哮声更显刺耳,司妍的态度依旧不咸不淡,在汪琪连珠带炮的发问里捕捉到空隙时,她才悠悠地插上句嘴。
“我没说过不负责。”
汪琪的火更大了,像点燃的爆竹窜得老高。
“你哪里负责了?随随便便找个护工就算完事了吗?我哥哥可是当刑警的,你这一撞毁了他的前途,你知不知道呀?!”
站在枝头看热闹的白鹦哥听不下去了,他很想俯冲下去,一翅膀扇死她。正要行动时,司妍瞥眼看了过来,冰冷的目光中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