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任之倒是听得明白,但这时候也只当自己的个聋子,老老实实的耷拉着脑袋跪在那,一语不发。
萧樾与皇帝四目相对,唇角又勾起一个冷讽的弧度,并不否认:“算是吧!”
皇帝的神色,突然一阵慌乱。
萧樾淡然转身,继续语气不温不火的说道:“趁着你还有时间,与其在这里跟我发狠置气,成天琢磨那些歪门邪道,不如抓紧时间想一想,要怎么留遗言给太子才是真的对他好,毕竟我已经容忍你太长时间了,如果将来他跟你还是一路的心思的话到时候,恐怕就连母后也没脸再说让我让着你们了吧!”
皇帝的嘴唇发抖,胸口不住的起伏,却是真的被他刺激到了,这时候只觉得浑身的血脉逆涌。
眼见着萧樾是要走,他其实想要扑上去阻拦的,可却是手脚僵硬的有点行动受限,便就冲着他的背影嘶吼:“你要造反吗?你知不知道,就凭你刚才说的这些忤逆直言,朕现在就可以叫人进来杀了你!”
萧樾眸,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舍得吗?”
皇帝听得一愣。
萧樾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淡淡的说道:“要是你能杀我,你不是早就动手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之所以没动手,不过就是忌惮北境的局势。”
皇帝的私心被他戳破,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
萧樾继续道:“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不仅北境的局面你们父子在这三五年之内绝对没能力插手进去,就是南边武勋身边,我也派了杀手潜藏,你倒是动我一个试试看?只要我死了,我的人就会杀了武勋,给我陪葬。试想南境一旦没了武勋坐镇,会是个什么局面?南梁当年完全枉顾两国盟约,刚刚联姻之后就出尔反尔,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时候,一旦北境驻军南下,引发大胤国中内乱有武勋给你把着边防还好,一旦武勋身死,南方门户大开,南梁人只怕片刻也不会等的,就会挥军北上。届时你们父子腹背受敌,我就可以用你们父子的性命,连带着这座大胤皇朝都一起拿来陪葬了。这样会不会很痛快!”
皇帝的眼神阴冷,咬着牙,手指用力的抓着桌角,寸寸用力,来遏制心中的恐惧。
他盯着萧樾,一字一顿的道:“你以为朕会信了你的鬼话?”
萧樾冷笑:“你可以不信,横竖现在我人就在这里,你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试试看。”
方才他的那些话半真半假,他就是拿来诈皇帝的。
当然,皇帝也不见得全信,但是
萧樾说的这些话,在逻辑上和情理上全都逻辑成立,依然是叫他不得不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考虑。
“陶任之”皇帝抬了抬手,视线却胶着在萧樾脸上。
他在试探。
萧樾只是从容而冷静的看着他,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根本就没打算阻止他。
皇帝的手指落在半空,看着萧樾眼底的冷意,也是渐渐地被渲染了情绪,手指缓慢的僵在了空气里。
萧樾看在眼里,就是鄙夷的勾了勾唇道:“这就对了,你还是应该有所顾忌的,我虽不是非要拿到你的这个皇位不可,可是如果你要逼我到了那个份上命都没了,你真当我还在乎这天下谁主?”
皇帝的心头震了震。
是了,如果换成是他,哪怕是为了那最后的一点气性,临死前他也是要搅个天翻地覆的。
虽然萧樾此刻狂妄的态度让他不堪忍受,可是
这些年他在养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