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的研究,在旧时代,直至第三次盖亚大战爆发,仍未有太多进展。
为什么格外在意这一点,方然的动机,不是为探索未知、获得更高效的人才培养手段,也不是想一步登天,获得能够独立进行科学研究的机器。
根本的出发点,仍然在于人的意识之本质。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总之,想要弄明白人的智慧,究竟从何而来。
西历1493年,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方然指示asa分析、筛选治下的所有科研人员,以学科交叉的基本思路,召集若干位计算机、人工智能、神经系统与意识分析方面的专家学者,新组建了一支研究团队。
在行动前,评估这一研究领域的危险性,asa的结论是“极低”,让他下定了决心。
不管理论上怎样研究,具有“创造性思维”的计算机系统,也必须切实的制造出来、上线运行,才可能造成威胁。
如果只是研究一下,而不付诸实施,就没什么关系。
“……阿达民、先生,可以这样称呼您么。”
“可以,不必拘束。”
研讨会上,再次凭借仿真人面对一干研究人员,方然的语调很平静。
在座的业内专家,其他领域的且不论,居然还有一位“国际商用机器”公司的前雇员,让方然略感惊讶。
按他的判断,ibm这样的it巨头,大部分雇员的工作领域都有一定的危险性,浩劫中要么被干掉、要么自己就是竞争者,不论哪一种情况,能够存活至今,还加入到nep大区研究人员的队伍里,都是很罕见的。
但,也说不好,it领域中有很多低危分支,人才依然可用,今天在座的这一位便是。
“先生,您提出的这一研究方向,我个人基本理解了。
只不过关于这一问题,您想必也清楚,并不是单纯的理论分析、推导、仿真等手段就能解决。
理论上的工作,我与史密斯博士一道,会进行研究,但,人脑是极其精妙、复杂的系统,考察其运行机理是极困难的,这方面——”
“——是的,与其说是算法、结构,倒不如说是一个临床医学的问题。”
插言的是一位医学专家,表情挺严肃,大概是想到人脑的检测手段,从脑电波到磁共振,都不足以支持这样的研究而心下惴惴。
更精密的侦测手段,植入电极、或者增强型扫描方式,研究机构里倒是有这条件,也不是什么新技术,在“旧时代”就已经投入使用。
但,就算动用这些技术,也没有在人脑、意识、思维认知等领域的研究发挥太大作用。
研究手段太匮乏,不敷应用,差不多可以这样讲。
只不过……
更先进、更有效的手段,其实是有的,但在核战前的世界一直裹足不前,原因,
则是从“伦理”到“风险”的诸多掣肘。
人类意识、思维、智力方面的研究,乍一看十分高端,仔细想想,对旧时代的顶层、有产者、统治阶层却并无切实的益处,因而,也很难放任研究者“恣意妄为”,冒着极大的社会舆论和伦理道德风险去行动。
说白了,要研究一个人如何思考,一个人的神经系统究竟如何运作,五大基本功能之中,“认知功能”是最难触及的,传统手段几乎无法奏效。
这种研究,简直就仿佛面对一台运行中的电脑,妄图仅凭其寥寥无几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