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佑晟所在之地,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带起所有的关注和视线。
这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就不少人的视线看过来了,都是打量和好奇。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将要的亡国公主,和正值风头的摄政王根本无法比拟。
“那向来公正的皇叔,这次想怎么做,让本宫道歉吗?”我看向他,手捏紧了,喉咙里是差点就溢出的质问。
白桓怎么样了,我哥哥怎么样了!
“可是我不是我又能怎么样,我若是真想要了她的性命,皇叔难道还能一命抵一命?”我接连问。
他的阴云已经沉积到眉头了,警告的低声道:“长安。”
我毫无征兆的眼泪掉下来了,“就算不是我,其实皇叔心里已经是认定是我了,不是吗?”
“可皇叔忘记了,若真的是我的话,我从来不会这么委婉,我会——”我拿起旁边的茶,对准了顾玟岚的脸泼上去,“瞧,我会直接给她落个难看。”
“皇叔你不是说过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顾玟岚显然震惊了,她头发上额头上都沾着茶叶,整个人狼狈且愤恨。
向来都是以知理得体出名的顾玟岚,可算是狼狈一回了。
大快人心。
我等不及他的反应,直接跃上绿柚准备好的马,扬鞭而去。
风猎猎的刮过我的脸,那软弱没用的眼泪才收回来,当初顾玟岚对我说过的一句话不错——女人的眼泪从来不是软弱的代表,而是另一种武器和伪装。
这话,我如数还给她了。
后边过了片刻,才有兵戈吵闹的声音,我勒紧了缰绳,加速往外去。
兵马都已经调动,眼看着就是一场混战。
在出城的时候,绪景阳拦着我,他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的衣服,一袭白衫,干净利索,面色平静缓和,不像是最开始为官时候的锋锐和戾气。
“阿鸾。”他叫我。
许久未曾听过的闺名,猝不及防,我勒住缰绳,“你要拦我?”
后边兵马反应过来,很快就会追上来,若是走不了,就真的走不了了。
“不是。”绪景阳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一晃我似乎看到他眸眼的温和,“上次我放行过你一次,这次也会,下次同样。”
“阿鸾,我欠你一条命。”
“开门。”他高声道。
城门缓缓打开。
我疑惑的看着他,可他却不回答,阳光下,我好像看到他眼里反射的光芒,带着几分的愧疚。
愧疚?对我愧疚?
“去吧,阿鸾,人做错事不值得原谅,从今往后……”
后边的话听不清了,我耳边灌满的都是风。
兵马暴动,我旗下精兵全部调转兵力,整整三天三夜,都听不到别的声音,全都是厮杀,我骑马置身战场,与冷风作伴,与丛林同眠。
第三天的清晨,山头,破!
我找到白桓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脏烂的不像话,自诩风流的白衣,都是黑一块白一块的,可他却依旧坐在石头上。
平静的像是和尚在念经打禅。
“哥哥。”
我很少叫他哥哥,可现在叫的却颤抖,他的人马当初走的时候浩浩荡荡,如今回来,却只剩零星几个,顽固抗衡。
“哥哥,我来晚了。”我眼泪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