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无奈叹息:“所以,柳蕙真在船上是奉了你的指示,前来跟你接头暗通消息。”
凌河:“是。”
严小刀:“怎么就那么巧,我从简老二手里抽中她的扑克牌?”
凌河笑道:“你即使没抽中她,她也可以寻求各种方式‘毛遂自荐’啊。”
严小刀摇头感叹这一步一陷坑的套路,不解地问:“可是你们俩都没说上一句话?”
凌河解释道:“也不用说话,她只要把想要传递的消息告诉你,通知你有人设计暗害我,你自然会设法护卫我的安全,对吗,严总?”
“有理。”严小刀对凌河的连环计表示钦佩信服,难怪柳姑娘不顾个人安危为他们报讯,瞄到杀手动静不惜从高空坠下为他们示警。他又问: “你怎么提前预知游灏东会跟麦先生做那事?”
“我并不能提前确定。”凌河轻巧而不屑地道,“但这些人上了‘云端号’就是做这桩龌龊不堪的人肉买卖,录下他跟谁都是大有用处的备份,赶上谁就录谁。当然,其他人房间里我也录了,存档有备无患。”
严小刀对凌河某些时候表达出的无情无义和不择手段深感皮肤血管发冷,尽管洗澡水是热的,但又想不出理由来反对。
“还记得蕙真在你房里点了一杯拿破仑吗?”凌河靠近他,声音温柔,“对游公子得手了就点拿破仑,如果录的其他几人,就点芝华士或者勃艮第。”
严小刀恍然大悟,冷笑道:“然后,你在我眼皮底下,跟她玩儿了一个‘摔杯为号’。”
“是。我欺瞒你但当时并无意害你,小刀,你还生我气吗?”凌河聊着前情,脑子已经在片刻须臾之间走神了,流连着严小刀的脸和鼻尖那颗小痣。
确实,那时的凌公子,将全盘计划欺瞒着他,却并没有意图下手害他。
“好歹一个姑娘家,你派遣她在渡边那个下/流东西身边做那种以色侍人的生意,于心何忍?”严小刀终于憋不住道出他的价值三观。
凌河蹙眉,也是忍不住了:“你这么看我?我认识蕙真时,她就一直在渡边身边好几年了,我没有逼她做那种事!她想要脱离火坑,我随时可以助她脱困。”
两人近在咫尺,鼻息可闻,互相之间皮肤的温度都可以感知,讲话不知不觉变成知心达意的耳语。
凌河什么时候在他面前乖巧得像一只猫,严总都不习惯了!然而他确实行动不便,拖着伤腿由凌河轻挪慢捻将他扶进浴缸,一只右脚翘在外面。
凌河却还不回避,眉间眼底描摹着严小刀的脸和身躯,神情竟是近乎猖獗的崇拜和发痴。严小刀身材是极好的,无论从男人还是女人的品味眼光看去,每一分每一块肌肉的分布都恰到好处,线条干净利落,横卧在一池温水中。这样健美又极致诱惑的男性/躯体,在各种高热量垃圾食品、添加剂和地沟油填塞毒害的一代肥胖虚弱人群中,当真已经不多见了。
严小刀不看对方,好些天没沾水了,他觉着自己身上都快馊了。终于泡进浴缸,迅速拨开头顶的花洒,将全身沐浴在淋漓的水雾中,洗涮个酣畅痛快。
没有筹划,没有预谋,凌河的眼眸卷起两丛墨绿的漩涡,在凝视中悄悄荡起浪花。小朵的浪花越聚越多,终于化作澎湃的波涛汪洋。替小刀冲净头发泡沫时再控制不住内心一重一重的万水千山,凌河蓦地往前一跪,下巴磕在严小刀肩膀上,将滚烫的嘴唇用力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