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说出那半句恳求的话, 男人的面子和自尊几乎临阵塌掉了, 却连伸脖子狠咬凌河一口都是有心无力, 只能用满是怒意气焰的双眼生生地剐凌河的脸。
凌先生手皮不厚, 一向却是脸皮最厚。凌河怕他投掷过来的白眼珠子么, 坚不可摧的面皮直接将严小刀的白眼珠给弹回来。
凌河逼到严小刀向他低头服软了, 露出年轻人报复得逞后抑制不住的快意,嘴唇划出弧度,放下了严小刀的腿,当然不会真的当堂用强。
凌河一回头, 背后那一群猫三狗四不怀好意的家伙,也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泄了气感到很失望,齐齐“咳”地叹了一声。方才的旌旗招展现在是偃旗息鼓,这回不必毛小队长再喊口令,众人一齐调转排头,一溜烟全部消失在客厅通往正门后门各条走廊的各个出口,头也不回,将一地烂摊子丢给主子爷自行收拾……
凌河面容很俊,眼波横流,轻声道:“小刀, 我抱你上楼去。”
周围人刚一散去, 严小刀立刻找回了伸开膀子斗嘴掐架的气势, 大老爷们的,还收拾不了未来媳妇了?今天竟然当外人面吃这么一个闷亏,着实丢脸, 严小刀沉声道:“凌先生,今天这事儿咱俩没完!”
凌河已经横抱起他,往楼上搬,冷笑道:“没完你又能把我怎样?”
严小刀早就不瘸了,已经缓过力气,浑身血脉里的热力忽然又回来了。
他一只手迅速抓住楼梯栏杆,试图翻身下地再战!
凌河毫不相让,撒手就要将人扔在楼梯上,逼得严小刀单脚落地在楼梯上站立不稳。凌河打架是极富有进取心的气势,霸道地攻上一掌,带着志在必得的寸劲,从楼梯至二楼卧室门口,这一路步步紧逼将严小刀逼进卧室。
也许今后的许多年中,他们会经常陷入这样的斗嘴和掐架,一路打进卧室。
这见鬼的麻醉剂……严小刀仰面倒在柔软的大床中央,怒气冲天地盯着再次压上来的混蛋。他视线里呈现一片云山雾罩似的模糊,两人动手后蒸腾起热浪和水汽,天花板上仿佛都洇出一片影影绰绰的水墨痕迹。
他是不发力就没事,但凡想要撸开袖子跟眼前人动武兼讲理,立时头部缺血肌肉缺氧,浑身骨节松脱完全使不上力,上身和下半身之间好像找不着腰部的存在感。动武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讲道理他都感到言塞口拙,怒不可遏的时候唯一就想糊对方一脸血!
凌河就盘腿坐在严小刀身旁,怔忡着坐了一会儿,是在强行压抑那些蠢蠢欲动的念头,这样的犹豫本身已经不符合他一贯任性而为的作风。
“小刀,我们在一起。”
“小刀,我们做。”
凌河声音平静,但绝不是要跟对手戏的伙伴商量,而是终于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感情盖戳定论,准备负这个责任。
严小刀低声道:“凌河你先下去!你给我口水喝,咱俩谈谈。”
凌河福至心灵地吻住小刀的嘴,渡了点儿口水进去,吻得对方彻底没了脾气。他然后伸长了身躯压上小刀,用蜻蜓点水的矜持方式,吻他最痴迷的几处,比如鼻尖和锁骨。
他向来更推崇柏拉图式的完美的精神契合,常人仰视而不可及的。普通人沉迷的庸俗不堪的rou欲,人世间随处可撷,有什么稀罕?但是,当他每一次触到小刀的皮肤,火热的身躯和奔流跳凸的血脉都是活生生的,在他唇齿之间颤动、游走。那样的滋味美不胜收,妙不可言,满足感无法用语言形容,以至于蜻蜓点水很快化作覆盖成片、细密如织的热吻,浅尝辄止迅速变成深入浅出、一步步沦陷……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