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当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我听说哥哥前些日子和水师一个毛头小子闹了些不愉快?”
白小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了一句。
石破当的心猛的一紧这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可白小洛问起来就肯定别有深意,他讪讪的笑了笑道“军人是最粗糙,见面不顺眼难免会有磕碰,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小子虽然我瞧着不顺眼可有些本事,水师里能有这样的人才也不错。”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白小洛自然不满意,他摆了摆手示意包房里伺候着的姑娘们都退出去,那些看他美貌还没有看够的女孩子走的依依不舍,便是那看起来恬淡自然抱琵琶的少女离开的时候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还是她父亲拉了一下才躬身退了出去。
白小洛觉得这姑娘有些意思,对她微笑,然后转头看向石破当。
“可这是平越道啊”
白小洛故作叹息“是大将军亲手打下来的,把大宁的版图扩大到了二十道,除去开国时候那大大小小的战争不说,大将军平灭南越是近两百年来大宁最大的功劳,按理说陛下应该加封大柱国才对,就如东疆那个一样。”
石破当连忙摇头“陛下对父亲的关照已至极处,父亲与我都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不敢?”
白小洛道“可是大将军的儿子,狼猿的将军就在这平越道里被一个水师的野小子欺负了却敢怒不敢言?哥哥心里能忍得我却忍不得,若是哥哥因为身上的将军甲不方便做些什么我倒是可以代劳。”
“不劳白公子,这些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石破当压着心头的不喜,只觉得那张那么美好的脸给了白小洛就如同妖魔鬼怪懂得了画皮一样。
“唔这样啊。”
白小洛举杯“那喝酒。”
石破当哦了一声举杯干了,沉吟了一会儿后说道“我军中还有些杂事,若白公子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能不能先回去?”
“哥哥说的哪里话,你我今日只是私下小聚闲聊,你有事随时走都可以何须问我?按理说哥哥才是这平越道的主人,我是客人”
“平越道的主人是陛下,大宁每一寸土地的主人都是陛下。”
石破当这话说的很有几分意思,白小洛的眉角微微往上挑了挑。
“我听闻水师要南下了。”
白小洛见石破当已经站起来笑着说道“其实想除掉一个自己瞧着不顺眼的人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那样的人血都是卑微的,沾在手上有些恶心不如交给适合的人去做,水师南下之后那小子身为先锋必然冲在最前,而哥哥你作为狼猿将军随水师赴海疆也是顺理成章,陛下的旨意里没有提到狼猿那就是去得去不得都可以,我料想大将军那边也不会轻易放心海疆的战事,求立人可是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所以若是不小心被他们知道了水师先锋官的进军路线”
他看向石破当,后面的话已经不用再说出来。
白小洛来找石破当不过是自己要杀沈冷的另外一种安排而已,虽然他真的很想亲手把沈冷击败击杀,然而他这次南下的主要目标是韩唤枝,沈冷不过是个小人物,韩唤枝在查的事才是重中之重,唯有韩唤枝死了,他,他家族,皇后娘娘才都可以高枕无忧。
所以权衡利弊,他打算将这件事放给石破当,石破当想要南下的话不管是庄雍还是叶景天都没有权利阻止,皇帝的旨意确实没有提到狼猿那就是可去可不去,不去没人骂去了也没人骂,干嘛不去?
虽然白小洛有些不甘心,但把沈冷的死交给求立人这是最好的法子,